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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清甜从舌尖散开,这蜜饯是福安亲手选的果子,用谢灵台的药方子煮了,又守在炉火边上一点点烘干。
“那膝盖不得跪废了?”
林天晴对小陈氏这杀鸡给猴看的手笔有了些许不满。
福寿敛了眉目,只是恭顺的捧着果盘,没有说话。
林天晴虽心有不忿,但喝了药之后却躺了回去,甚至都没有出去看一眼,也没有让福寿出去说句好话的吩咐。
她在被窝里慵懒的翻了个身,又再度睡去。
福寿站在床边,静静的看了林天晴一会儿,她想起福安为林天晴一次次试药,肠胃的熬坏了,夏天都不能吃冰果饮,冬天更是容易胃疼。
她忽然替福安生出一种不值得的念头,小丫鬟们都说林天晴性子温和,是个最好不过的主子。
但福寿却觉得,她只是自视甚高罢了。
因为觉得自身高贵,所以格外喜欢做出一副施恩于下的感觉。
实际上,福安在她眼里与别的下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用得更为顺手的奴婢罢了。
哪怕是林天晴已经转过身去瞧不见了,福寿依旧恭顺的福了一福,才退了出去。
仿佛这种恭顺的态度已经成为她的一张面具,只是敷衍罢了,并无真心情意。
……
翰林院里有两棵银杏树,不知是什么年月种下的,两棵银杏树皆需五人环抱才能拢住。
银杏树一到这个季节便满树的黄叶,秋风一动,便下一场稀稀落落的黄金雨,极美。
翰林院的人把这两个棵银杏树看得极为重要,甚至有两个专门照顾树木的仆人,这对于以清贵闻名的翰林院来说,可以说是最为奢侈的一件事了。
翰林院里一贯都是极为安静,下人们也少有碎语的,闲时也只是像文心这样拿了笤帚站在廊下看风景,满院只有风吹树叶的轻响。
“林学士好。”
文心瞧见林天朗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便问了一声好。
听到下人的这一声唤,林天朗愣了愣,露出一个有些孩子气的笑容来。
对于这个称谓,他还有些不习惯呢。
翰林院的大学士自恃身份,虽不会冷言冷语,但也少有跟下人说话的。
新进的这一批年轻进士们,没有那种老学究的古板气质,偶尔也会聚在廊下说说笑笑,显得随和许多。
不过有一位新进编修就不大得文心的好感了,与他说话都是冷口冷面的,显得文心像在巴结他一般!
文心还以为这人有多么的矜持,前些天大学士来翰林院的时候,他冲在最前面,笑得跟只哈巴狗儿一样!
‘呦,说曹操,曹操便到了,可见背后不能说人,连想都不能想。
’文心看到芮希远远的走了过来,与林天朗打了个照面。
芮希脚步一滞,跟林天朗打了个招呼。
林天朗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这脸上的神色还没有方才对着文心的时候热络呢!
文心一个憋不住笑,忙转过身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文心脸上这偷笑的表情正被芮希看了个正着!
文心拿着笤帚假装在扫这并无尘土的地砖,芮希面色阴沉的从文心身侧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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