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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床底下的布袋以及桌面上残留的食物,房间内就像是无人住一般。
宁怀瑄的双手依旧绞在胸前,目光落在布袋之上,无法移开,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抓住了宁念安的衣袖。
宁念安很少看到哥哥如此慌乱的场景,在她的记忆中,哥哥向来是处变不惊的那个,即便到了危机四伏的衮城,只要哥哥在身边,就能在带给她无限安慰。
顺着哥哥另一只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布袋上的几点污渍映入眼眸,似石潭中的漩涡,难以看透其中的关节。
“这……莫非……”
一个念头跃入宁念安的脑海,瞳孔微缩,两天不到,千奇百怪的事情接二连三地袭来,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已然明白为何自己的兄长会如此惊慌失措。
因为,那布袋上星星点点的深色,不像是泥土的污渍,更像是点点血迹。
难道说,丰照就是昨夜命案的凶手?周身的温度骤然降低,宁念安感到自己身体里的血似乎凝固。
先前她说的有关飞天鼠的种种,仅仅是搪塞丰照话语的用词,飞天鼠虽然在当地恶名昭彰,但其作案手法与昨夜城南命案大相径庭,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伙人。
宁念安尚未从惊讶中回神,宁怀瑄已不假思索地行动起来,他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道出两颗翠绿色的药丸,一颗含入口中,一颗塞进妹妹嘴里,清爽的香充斥在口鼻间。
然后,宁怀瑄蹲下身子,将藏于床下的棕色布袋拉出,轻而易举地挑开上面的结,布袋完全展开,最上侧的是几件粗布衣裳。
宁念安凑上前去,她知道,自己这位师傅虽然手头宽裕,但是不修边幅,长年累月只有几件不算干净的衣服相互替换,布袋中的衣裳数年前起就已经是他常穿的了。
宁怀瑄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但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取出衣物后,一个灰色的东西赫然躺在布袋底部,宁怀瑄微微侧头,宁念安轻轻颔首,既然已经动手,就没有回头之理了。
宁怀瑄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身体前倾,右手向下探去,抄起那灰色物品,宁念安屏息凝神,看着哥哥行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一切很快会有答案。
灰色的刀鞘上并无一丝血迹,宁怀瑄双手用力,摘下刀鞘,一把短刀出现在眼前,刀呈现月牙形状,刀刃上泛起寒光,照出兄妹俩大惊失色的面庞,同不久前撤去的刀鞘一样,短刀上没有任何猩红的痕迹,在刀面的正中央,刻着两个隶书大字——永庆,而刀柄则是由上好的木料打磨而成,握在手中,结实舒适。
兄妹二人迅速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宁念安感到,这两日来所发生的事情正渐渐脱离她所能理解的范畴,手心冰凉彻骨。
毫无疑问,丰照与永庆门之间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宁怀瑄收起东西,放回原处。
二人依丰照所言,拉上了地字号房的门,回到自己的屋中,宁念安运笔如飞,沙沙作响,不过半柱香时间,刀鞘与短刀的形象跃然纸上。
完成画作,宁念安放下手中的笔,擦去指尖的墨迹,抬头对上了宁怀瑄阴沉似水的双眸:“哥哥,我在想,师傅的名字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你是说,丰照与赵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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