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琦颔首,刚准备起身行礼告辞,就听西凉女帝问道:“既然贵使意图挑拨西凉朝廷内乱,可否告知你原本预备告诉朕,八大家族想要推举何人为帝?难不成是远在大周的炎王李之节吗?”
白卿琦浅笑道:“西凉先帝的骨肉,可并非只有陛下一人,若是要将陛下拉下皇位,推平阳公主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陛下若追问外臣自然会说平阳公主。”
西凉女帝唇角勾起极浅的笑意,点了点头。
望着白卿琦的背影离开大殿,西凉女帝脸上的笑容终于还是沉了下来。
白卿琦越是这样坦然承认他是来挑拨的,西凉女帝心中便越是疑窦丛生。
云破行与从大殿之中出来的白卿琦打了一个照面,看到白卿琦云破行手心收紧,缓缓从座椅上站起身来。
虽然未穿戎装,可云破行身上的威严却没有丝毫减少,那是军人铁血百炼成钢,在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威武之气,即便因为病痛腰身略显佝偻,也无法掩藏。
白卿琦的视线落在云破行身上,几年未见云破行相比之前在战场之上苍老了不少,或许对云破行而言,战场要比这云诡波谲的云京,更为合适,在这里云破行身为西凉的世族大臣,既八大姓氏之一出身,又是西凉女帝新法的拥护者。
云破行夹在八大家族和西凉女帝之间,小心翼翼拿捏着两方的分寸,这比起他在战场之上舍命拼杀,路更为如履薄冰。
于白卿琦来说,他与云破行是私仇,恨云破行战场上的卑劣手段,尤其是小十七之事白卿琦恨不能将这云破行剥皮拆骨。
可于西凉来说云破行是个忠臣,虽然称不上是千仞无枝,在西凉是他用自己年迈的身躯撑着西凉女帝腰,让西凉女帝能够挺直脊梁。
忠臣之路上,云破行足以得到白卿琦的敬重,他眼底无法掩藏恨意,但还是朝云破行一礼。
云破行略感意外,错愕间还未来得及还礼,就见白卿琦已直起身随小太监朝高阶之下走去。
他以为以白家对自己的恨意,这白卿琦应当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才是,瞧着他的眼神分明也是这般的,他还以为白卿琦即便不能在这西凉皇宫对他出手,或是怒骂,至少也是将他视如空气。
他怎么都未曾想到,白家这南疆战场之上存活下来的子嗣,即便大周如今有着绝对的优势,完全有这个资本和资格对他动手,也还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相比较自己曾经对白家子嗣所为,尤其是那个白家的十七子,日日盘踞在心头的愧疚,没有一刻比此时更让他揪心。
云破行拳头一紧,向前追了两步,高声道:“白将军,白家十七子之事,云破行在这里,告罪了!”
云破行说着,长揖朝白卿琦告罪,因腰上发作险些摔倒,幸亏被眼疾手快的西凉禁军扶住。
云破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卿琦并未回头,他手心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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