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姨娘下葬之后,哑奴就辞了在永昌伯府的事,他在姨娘坟旁盖了个小屋,在那里陪着她。
娇娘一直都知道,哑奴叔对姨娘的感情,绝不仅仅是主仆之情,但他知道,姨娘的心里只有父亲,他从不敢表露出来。
但这种感情怎么可能不被人看出,其实不光她知道,姨娘知道,甚至父亲也知道。
娇娘有时候也在想,父亲既然知道,又为何默许了哑奴叔的存在,这或许就是对姨娘的信任,也是对哑奴叔的信任吧。
哑奴叔在信上说,他一切安好,让娇娘不用惦记她,不要再给他捎东西来,他在山前种了一片地,什么都不缺,夏天种菜,秋天收粮,到了冬天他就上山打猎,能自给自足。
信上又问了她好,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小心着点纪氏和花媚娘,别让她们算计了。又问瑞王对她好不好,瑞王府有没有人欺负她
娇娘念着信,起初还念叨哑奴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可读到最后,泪却掉下来。
她好想念哑奴叔,小时候她总骑在哑奴叔的肩头,那时候她不懂什么叫父爱如山,但却觉得哑奴叔的肩膀就是一座山。
哑奴叔一生未娶,无儿无女,却也真的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孩子,而他又何尝不是她的另一个父亲哪。
秋霜清点完账单,正要禀报,抬头就看见娇娘哭了,以为是怎么了,忙过去问:“姑娘,好好的怎么掉眼泪了?发生什么了?”
娇娘抹了抹脸颊,回道:“没事。”说着将信叠起来放好,张望了下桌子,问道:“哑奴叔送来的东西哪?拿来我看看。”
哑奴叔信上写,前几天他上山猎到两只大狐狸,扒了皮特意给娇娘送来,知道她冬天惧寒,等晚上盖这个不冷。
“欸。”秋霜答应,四下找了找,却没找到,哑奴叔送来的东西还是她亲手接的,刚才就放在外间的桌子上,可只这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她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看见。
渥丹见她半天没找出来,过去一问才知是不见了,忙让她四处问问,是不是谁收起来了。
秋霜依言赶紧出去问,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花媚娘领着丫鬟巧心巧灵来了,又折回来禀报。
这还是花媚娘第一次登门哪,娇娘在略略诧异之后,让人给她更衣。
既然来了,也不好不见。
她换了一身茜红色喜鹊登枝小袄,同色的长裙,头上戴着一支翠绿的并蒂海棠花朱钗,简单而精致。
等她出来后,已是一盏茶的时间,花媚娘的脸上也已经浮现出不耐烦。
娇娘特意在里面磨蹭了下。
她算是对她够好了,昔日她连椅子都没有。
宝相花纹的帘子一掀,娇娘立马唤了一副面孔,“大姐今日怎么这么得空来我这?清欢,快去沏茶,拿大姐最爱喝的雨前龙井。”
娇娘笑盈盈坐在花媚娘对面,“前几日王爷正好赏了我两包,原想着给大姐送去,但这几日事忙,把这事给忘了。今日可巧,等大姐回去带上一包。”
花媚娘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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