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1安胎
宫旬一回来,便看到路御医软趴趴地趴在那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份了。
“这是怎么了?”他走的时候路御医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累成这副小样了。
正巧香儿进来,也摇着头叹气:“殿下,你前脚出门,各宫的娘娘就都来了。不过三个时辰,便有十五位娘娘来拜访。”
路妃娘娘本来就不善于应付这种事,之前因为宫旬帮她挡了不少的拜访,这下子路妃娘娘有喜,太子殿下自己都高兴得忘了形,宫里的人都不甘落后,纷纷前来祝贺路妃。
这种时候一定不能被别人比了下去,拜访要抢在人先,送来的礼物要选最珍贵的。
礼物路曼声不能收,但前来拜访的人,却不能将之拒之门外。别人都是一番好意,而且都在这个宫里生活,还是得好好应付,不能怠慢了对方。
半天下来,路曼声想破脑汁的与对方闲聊着,又在不伤害对方的情况下将礼物给退了回去,可谓是心力交瘁。她看一天的诊也比和人聊一个时辰要轻松。
她深深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明天果然还是去耳房,不,应该干脆出宫,再在宫里呆下去,她一定得彻底累趴掉。
宫旬看得直心疼,他怎么高兴得连这点都忘了。
最近真是喜事连连。
上一次金菊节路御医的表现很得父皇满意,钦赐豪宅,还对她大加赞赏。在这之后不久,路御医便怀了小皇孙。
父皇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龙心大悦。还说路御医如果真的能为他生下长子,那于皇室就是大功一件。
宫旬想开口请求育成帝让路曼声做他的平妻,他不想亏待了她,路御医值得正妻的身份,一个侧妃实在是太委屈她了。
但话到嘴边,宫旬又止住了。
如果说此生注定只能爱她一个,那他又何必急于一时?虽然父皇也知道他和长公主之间并没有真正的感情,对长公主情系他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件事终究不能为外人道。
宫旬想,有一件事他是对不住长公主的。
他一直在利用她,利用她的身份来保护路曼声。只要一日还有长公主,路曼声就不会成为其他人攻击的目标,也不会落人口实。因为路御医再受宠,于他不过是一位侧妃。身为长公主的正主都没说什么,更轮不到其她女人来说三道四。
现在情况不同了,路御医有了他的孩子,他固然高兴,却让路御医的身份更为微妙和危险起来。如果他在这时再向皇上请求让路御医做平妻,那么所有人都知道路御医在正阳宫的地位凌驾在了长公主之上。
先不说大杨那边会不会被激怒,就算是长公主也决不会默默吞下这口苦桃。
她的感情路并不顺遂,能忍到今天都没有对路曼声出手、表露出女人的妒意他已经很觉得不可思议了。
宫旬知道她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却没有想到她能骄傲到这个份上。
别的先不说,这一点还是让他另眼相看。
说起来在他和长公主大婚后,麻烦她的事有不少,真正为她做的却不多。
而她虽然没有明着庇护路曼声,但她用自己的行动吓止了那些对路曼声蠢蠢欲动的人。
不管她以后想做什么,选择为何,他会满足她一个心愿,作为她所做的答谢。
“所以你今日就是来告诉我,你日后会满足我的一个心愿,代价便是保护你爱的女人?”长公主抬起眸,凉意料峭,勾起唇角,笑看着对面的宫旬。
“我认为这个交易很合算,长公主之前也做得很好。”
“别。”长公主伸出手,止住了宫旬,“太子殿下可不要多想,我之前对路御医不出手,是因为我不喜欢为难女人。太子殿下不是本公主的意中人,我又何苦为了你去和路御医斗得你死我活?”
宫旬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清醒,清醒得可爱。
“太子殿下可不要告诉我,现在开始对我感兴趣了?”长公主注意到宫旬那赞赏的眼神,傲然抬头问。
“不,我对长公主从来就很有兴趣。譬如你为什么决定来大尧?又为什么决定要嫁给我,还有你爱的人真的是我二哥?”
如果说有一个女人的想法让他完全想不通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长公主。
他过去以为路御医很难懂,但其实正相反,路御医很单纯,想法也简单,就是有些倔强和执拗。
长公主就不一样了,喜怒无常,心性不定,就连感情都隐藏得很深。如果不是先前她露出了一点蛛丝马迹,他恐怕现在还察觉不出来。
“现在才问这些,太子殿下可真沉得住气。啊!整个宫里都在传路妃娘娘怀了大尧的小皇孙,无数的人都在赶往正阳宫的路上,太子殿下不怜惜佳人,反倒来我这儿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本公主真的要怀疑太子殿下是不是传闻中那般喜欢路御医了……还是说,男人都是一样,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
“长公主可是有感而发?”
“哼。”长公主冷哼一声,脸上掠过一抹苍凉的笑。“本公主原本对这点笃定不疑,可凡是总有例外。”
“哦?不知道能在长公主心目中配得上‘例外’二字的人是谁?”这么久了,宫旬仿佛真的触摸到了一点最深的玄秘。
属于长公主的,她一直小心翼翼隐藏的东西。
弄清楚了这一点,他才能彻底对这个女人放心。
他必须要确定这个女人真的对路御医不会有威胁。
“没什么,这世上总有一些不识好歹、把别人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臭男人!”
宫旬耸了一下肩膀,长公主这话,火头似乎不小啊。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那位二哥了。
说来也奇怪,过去二哥鲜少对长公主献什么殷勤,通常都是长公主想着法的接近他,赢得他的欢喜,最近两个人似乎倒过来了。
他那位二哥可是鲜少踏足正阳宫的,但这最近的一个月,他却两次登门。一次是信步而走,正好走到了这里,便进来与他喝杯茶。另一次则是过来找他下棋,来看看这么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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