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我开始游历整个西方。
米拉城的寒冬已经过去,但整个我所知道的西欧大陆上,乃至于遥远的东方大陆上,又有多少人正处在长夜于凛冬之中,我不得而知。
曾经的我无能为力,而如今的我,有改变这些灾厄的神力。
十余年的时间,我游历了整个西方诸国,在途中,我散播着自己的教义,一路上传授着自己的学识,同时用以太索要自然的馈赠,我乐善好施的形象深入所有人的心中,这片陆地上,开始流传关于我的各种各样的传说。
“你们听说了吗,圣尼古拉斯大人要来艾维领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他才帮助威廉堡的人们解决了旱涝,他可是神明座下的圣徒,他的神力,无所不能。”
“什么神明座下的圣徒啊,明明他就是下凡的神明!听说他的坐骑,可是一只红色的麋鹿···”
“我还听说一位贫穷的农民有3个女儿,他将自己的一生卖给奴隶主做奴隶也无法置办3个女儿出嫁的嫁妆,但在3个女儿逐渐到结婚的年龄时,这位农民陷入痛苦的绝望中,一天早上醒来他发现鞋子旁边多了一包金子,这包金子就是圣尼古拉斯大人从窗户或者烟筒中丢进来的。”
我坐在艾维领的一处酒馆中,听着隔壁桌上对我的讨论,这些越来越离谱的传言,让我忍不住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去笑。
帮助那位农民的事情却有其事,但从烟筒中丢进去···这···
“尼古拉斯大人,执行修士已经将救灾的物资都送到了艾维领领民手里。”
“是亲手交给百姓们的吗?”
“是安排人搭棚亲手分发的,没有经过领主府。”副教小声的说道。
艾维领是他们今年游历的最后一站,这里今年因为干旱而导致颗粒无收,而他们从米拉城带来的物资,则可以帮助他们解决燃眉之急。
我微微犹豫,思索要不要动用以太帮助他们解决这场干旱,但一旁副教的声音打断了我。
“大人,您的神力也是有限的,如果过早的将自己累垮了,那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损失。”副教说:“这次带来的物资已经足以帮助他们度过寒冬了,况且···”
副教有些欲言又止,我听出来后,有些奇怪的追问。
我心下一紧,难道因为这场严冬,这里的领民有人犯下了无可饶恕的罪过,这在之前自己的游历中也见过很多。
饥饿,贫穷,都是人们去犯下罪恶的动机。
当然,这不是他们不会受到惩罚的理由,所有犯下罪恶的人,都得不到他们的救济,那些灾民会在严冬和饥荒中死去。
哪怕他们绝望的向自己哭求,也是一样。
我还记得之前一个领主为了自己领下的领民,扣留了自己捐助给另外一处领地的物资。
于是我收回了原本很快就要交给他们的物资,并且撤回了帮助他们消除寒冬的决定。
无罪之人免于苦难,而犯下罪行的人,无论动机为何,必须受到惩罚。
“况且?”
“况且我听说,艾维领的人,似乎最近与异端教派接触频繁。”副教小心的说。
听了这话的我松了口气。
米拉城的教会已经逐渐的脱离原有教会自成一系,这个年代,西欧大陆本来就是各个信仰爆发的时候,天主教,东正教,新教,乃至于其他信仰基督的,或是信仰他神的教派层出不穷。
但只要所信仰的神明真的能够让人得到救赎,只要那份信仰恪守善意和正义,在尼古拉斯看来,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格萨,不要总是将别人形容为异端,并不是只有和我们信仰共同的神明的,才是好的教派。”我指正我的副教。
副教听到我的话,惭愧的承认自己的错误,但又有些纠结的补充道:“大人,听说这个教派的教员,都是从我们判为有罪的那些城市和领地中收容的···”
“行了,这不重要。”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多么重要的情报,而我并没有将其当作一回事。
“对了,这个教派的名字是什么?”我好奇道。
“似乎是叫···坎普斯之夜,据说他们的头领,就是叫做坎普斯。”
我喝了口茶,点了点头,而那时候,我甚至还没有认识到,一场浩劫正在席卷整个西欧,乌云已经遮蔽在了米拉城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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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四世纪初,米拉城。
大火焚烧上了米拉城的天空,将整座城市都烧成了红色,而天空,更是一反常态地灰色,如同雾霭一般,灰蒙蒙地。
我站在教堂的高台上,看着米拉城的人们火焰中厮杀,面对数量成倍的身穿黑色教服的,来自坎普斯之夜的教员。
我们寡不敌众,人们在大街小巷遭受屠戮。
而我,只能,呆呆地看着。
“大人,快使用神力吧,父亲他,父亲他···”一个女孩儿穿过教堂外地层层防护,对着高台上地我大声哭喊。
而我却无法回应她地请求。
我发现,在这个灰蒙蒙地城市中,我竟然无法使用神力。
于是在我的无力中,数以千百计的城民被屠戮,更多的则是被围在了城市的中央广场,他们哭喊着,祈求着,希望我能发挥自己的神力去解救他们。
无数的教员挡在我的身前惨死,我却只能从高台上被铁匠老尼克抓下,披上他的服装,隐藏在了米拉城的人群中。
米拉城的反抗在坎普斯之夜的进攻下兵戈渐熄,我和所有米拉城的人民一样,被按倒跪在城市广场的中央。
我抬起头,在无数黑色教服中看到了那双泛着淡淡的红色的眼睛。
那一刻,我和他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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