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和你一样,是这所学校的老师,他一开始就是三班的老师,班主任,那是他第一次带一个班级从高一带到高三,因为那时候这所学校就是重点中学,到高三都是会换成比较有经验的老师的,我父亲那时候上班也没几年,很年轻,所以一直没有机会教高三,而在那一学期开学之前,我父亲就接到了通知,他将继续作为这个班级的班主任,带领他们参加高考。
那时候我父亲也很年轻,是个年轻气盛的老师,他和班级的学生关系相当不错,都已经超脱了师生的关系了,更像是朋友,那时候已经高三了,学习生活比较紧张,那时候我爸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家,因为学校的学生们要补课,他又尽职尽责,所以很劳累,他每天晚上回家,不管多累都会给我讲睡前故事,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很好的父亲,只可惜,好人一向都是不偿命的。
事情最一开始发生在一个午夜,那天晚上我们家里人都已经睡下了,半夜忽然有人敲门,声音很大,我都被吓醒了,我爸妈去开门,跑进来的是一个女生,是我爸的学生。
我爸和我妈都吓坏了,大半夜的,一个女生披头散发地跑到我家来,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就是一个劲的哭,我爸就把女生先请进家里来然后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听我妈说过,好像那个女生家境比较贫困,现在眼看就要高考了,女生父母的意思是让女生考大专,学护士或者幼师,之后很快就能工作了,填补家用,而女生似乎心挺高的,想读大学,为此好像和家里之间有不少矛盾,后来女生的家人很生气,就不给她钱,不供她读书了。
而当时马上就要高考了,女生连饭都吃不起了,那个女生又很要强,一直都没有和同学还有老师说起过。
那时候学校有食堂,食堂有免费的汤,她就每天,等同学们都差不多吃完饭了,她才去食堂喝免费的汤,灌个水饱。
但这件事后来被食堂的一位大叔看到了,女生说,开始那位食堂的大叔对她很好,每天都把食堂的剩菜剩饭给她吃,之后两个人就达成了一种默契一样,每天中午快上课的时候,女生去食堂吃饭,还能带回去剩菜剩饭回家。
本来只是一顿饭的施舍,结果今天放学,女生如约去取剩菜剩饭,大叔就把女生留住了,然后问女生,你真考上大学了,没有钱你怎么读啊。
女生摇头,说不知道。
大叔说,你这样走一步算一步也不是办法啊,你总要有个长久的打算,上了大学,你就算拿到奖学金,申请了助学贷款,但衣食住行呢,哪个不要钱啊。
女生被大叔的说法吓坏了,她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些。
大叔说,你要是真想读大学我可以帮你。
女生当时一愣,食堂大叔说,你别看我是在食堂工作,这个食堂是我包下来的,校长和我是亲戚,是个厚缺,每年有好几万进账,资助你只是很小意思的。
女生一听这个,连忙说,谢谢你,我以后工作了一定会还的。
大叔说,唉我也没着急让你还么,没事,这样,我们好好聊聊,现在食堂要搞卫生了,我们去教室聊。
本来时间就有点晚了,这个时候学校的教室里根本就没有人,女生倒也没多想,就和大叔一起去了楼上的教室,教室走廊漆黑一片,教室里更是除了月光什么都没有,整个学校安静的一片死寂。
忽然,大叔一把揪住了女生,然后说,我喜欢你好久了,不如你跟了我吧,钱我都给你出了,我给你一万,不五万。
女生吓坏了,就拼命的挣扎,可是她一个小女生,哪里挣脱的过这位大叔呢,最后大叔猛地一推她,她的头撞在了桌角,就摔昏死过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衣衫不整,但似乎并没有被侵犯,而那个大叔,竟然已经死了,就死在教室里。”章采文摇摇头:“当时那个女生吓坏了,以为是自己杀了人,可是自己什么都没做啊,而且她昏死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这个大叔死了,警方肯定会来调查,别的不说,这件事一定会让她名声扫地,以后连家都回不了,更没法见自己父母了,她吓得半死,又没人求助,最后就找到了我爸。
我爸听完她的描述,开始也沉默了,沉默一会儿,我爸说,我女儿房间里还有一张床,你去那屋里睡吧,之后谁问你晚上去哪了,你就说在我家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