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身体一半一阵麻冷,腿因为冷,而抽筋的疼。
陆冬发觉自己一大半的脸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他竭力抬起头,发现自己在一间空荡荡的教室里,他看向另一边,能隐约看见教室的黑板上不知道让谁用红色的粉笔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死字,那个死字硕大,触目惊心,笔力有力,不像是一个学生写下来的。
陆冬再看向窗外,这个时候阳光顺着窗户散落进来,已经到了第二天了啊,陆冬心里一阵亢奋,他想要爬起来,爬到窗户边,却发觉自己身上缠了很多绳索,将自己缠成了一个近乎于粽子的形状。
陆冬只能像一只蠕虫一样,努力扭曲着身体,慢慢向前移动,终于他爬上了窗边,他顺着窗户看出去,校园里静悄悄的,外面的小树林依然在风的吹动下时不时发出沙沙的声音。
而学校的大门依然是紧锁着的,大门上依然盘踞着那位老师的尸体,学校没有任何改变,陆冬心里一阵阴郁,忽然,他感觉不对劲,他再仔细一看,不对,学校大门上已经不是那位老师了,而是换了一个人,他眯起眼睛努力辨别,心里一沉,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之前的曹一鸣。
陆冬再努力看,只见学校大铁门上原本缠在一起的那位老师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只剩下了那位老师的残臂断肢,模糊着血影留在大铁门上面的缝隙上。
而曹一鸣,他根本就没死,他在努力地敲着大铁门,他想要进来。
曹一鸣时不时回头,看向树林,就好像他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他好像是在躲着什么,他似乎是想要大喊,可是他竟然完全喊不出来了,他的声音好像完全是哑住了,但曹一鸣毕竟是聪明的,他使劲摇动大铁门,铁门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响,但没有人回答他。
陆冬暗想,此刻,应该有无数人和自己一样,顺着窗口观察着这一幕的发生,但是没有人去帮他,所有人都只是在看热闹而已。
“你想去帮他么?”忽然一个声音从陆冬的身后响起,陆冬回过头,是章采文,她戏谑地看着陆冬:“你不是一个很爱逞英雄的人么?”
“你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章采文淡淡一笑,她的笑容很冷漠,那一双黑色的眸子竟然没有一丝笑意。
“你这么做不会有好下场的。”
章采文摇摇头:“下场,做了好事就一定会有好下场么?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有好报的世界,我并不祈求我的下场会比你们更好一些,我们都会死,都会死在这所校园里,我从来不怀疑这一点。”
陆冬叹了口气:“你为什么如此肯定,难道我们就没有一点点离开这里的胜算么?”
章采文眼睛竟然一阵湿红:“如果十二年前有活着离开这里的胜算的话,恐怕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也自然不会有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了。”
陆冬愣住了,十二年前,十二年前章采文应该也只有四五岁大,她怎么可能知道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
章采文看着陆冬:“陆老师,我感觉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你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你总是觉得什么事情都会按照你想当然的形式和走向去发展,但其实很多事情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你知道么?真相往往比想象更恐怖的。”章采文忽然笑了起来:“我的目的只是让这所学校里的所有人都感受到十二年前那场真实的恐惧而已,让他们明白,他们今天快乐的生活,根本就不是偶然,而完全是他的恩惠,这些不知道感恩的人。”
“他?他是谁?”
“他是我的父亲。”
章采文看着窗外的曹一鸣,曹一鸣依然死死地拉住学校大门的铁栏杆,但是学校的大门纹丝不动,和章采文一样冷漠。
“你……你的父亲?”陆冬身体一阵恐惧,紧接着他又有了一丝兴奋,他终于可以从一个人那里得到十二年前的真相了。
“你能和我说说十二年前的事情么?也许我能帮助你。”
“帮我?”章采文大笑了起来:“没有人能帮我,包括我自己。”
“十二年前,我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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