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至永乐宫门外,景娴柔弱的呻 吟声已传至耳边,同心疾步奔进殿内,慌忙中却不失慌乱。
看着一脸憔悴,黯淡无光的景娴,同心坐在床榻旁紧紧握住景娴无力的细手,眼里不禁怜惜道,“娴妃,你还好吧?”
景娴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却微微苦笑道,“娘娘费心了,害得您亲自跑一趟,臣妾没事!”
同心轻轻拍了下景娴的手,又温柔地将其放入团花锦被中,冲翠羽问道,“你家主子何时发的病?”
翠羽急忙跪地回话,“回娘娘的话,昨夜三更。”
“为何现在才请太医?”同心眉心倏地一蹙,神色中多了几分凌厉。
“娘娘别怪他们。”景娴虚弱地言道,“是臣妾想着天色已晚,未敢惊动各宫,以免扰了众人歇息。”
“你呀,从前在王府这样,如今到了宫中还这样。”同心轻声呵责,又不失关怀道,“你如此思虑周全,到头来还不是委屈了自己。身子可马虎不得,若是现在落下病根,以后可该怎么办?”
景娴浅浅一笑,“和娘娘说了一会儿话,臣妾的头风也没那么难受了。”
“是吗?”同心顿时绽开了笑颜,温声道,“那好,本宫再多陪你说说话。”
……
雅琴早就在长春宫门口候着,迎来的却是周少卿一人,只见他彬彬有礼,拱手拜道,“雅琴姑姑!”
雅琴福了福身以示回礼,瞧了瞧四周,见无人后,才有些疑惑地问道,“周先生,太子和贝勒爷呢?”
周少卿儒雅笑道,“太后身边的苏嬷嬷刚刚在半路,传了太后的懿旨,要太子贝勒爷去慈宁宫试穿刚做的新衣,说试完后就立刻送他们回长春宫,微臣便只好先来候着。”
什么新衣非要赶在今日试穿?
虽然雅琴心中有些狐疑,但一想到同心还未回宫,只好先招呼周少卿到偏殿的书房中稍作休息。
……
随着同心的回宫,柔嘉的嚣张气焰不再,弘历的耳边也少了许多嘉嫔如何惩治下人的恶行。
今日天气甚好,柔嘉亲自带了点心主动求见,弘历倒是没有将她拒之门外,反倒和颜悦色地与她聊起了诗词歌赋。
“听说今日皇后娘娘要在长春宫考察太子和贝勒爷的学习近况,娘娘真是爱子心切,何事都亲力亲为呀!”柔嘉看着弘历兴高之余,悠然赞许道。
弘历顿时收敛了笑容,面色严肃道,“你的意思是朕不疼爱孩子,没有如同皇后一般悉心教导孩子,朕这个父亲当得不称职了。”
柔嘉陡然面色惶恐,双膝跪地,“臣妾不敢!是臣妾失言了。”
“起来吧!”
柔嘉见弘历的脸色稍稍舒缓,柔声道,“不如臣妾也陪皇上去长春宫瞧瞧!”
弘历一听,清冷的瞟了一眼眼前这个面若桃花的女子,不知她的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便点头示意朝长春宫走去。
雅琴一直还在长春宫门口候着,左等右等未见永琏、永璜的身影,心里琢磨着莫非是永琏和永璜又跑去贪玩,一时忘了时辰,到时同心又该忧心了。
几番踌躇之下,遣了宫内的几个宫女,随着自己朝御花园方向寻去。
弘历和柔嘉来到长春宫门外,却未见宫人迎接。
柔嘉眯起凤眼朝宫门望了望,温声细语笑道,“定是大家都去目睹太子和贝勒爷的文采了,门口才会这样冷清。”
弘历示意陆九英等人也不要大声喧哗,径直朝偏殿的书房走去。
待同心从永乐宫回来之时,神色匆匆间多了一丝倦意,一则怕孩子与周先生久等,二则来回奔波难免有些疲惫。
及至自己赶到书房时,只见弘历脸色发青地立于门口呆若木鸡,身侧的柔嘉亦是满脸诧异。
待到自己走向正门,探头一视,眼前却是这一幕……
只见周少卿衣衫不整地跪倒在地,而床上却蜷缩着用被褥遮挡裸身的云珠,神色除了惶恐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究竟发生了何事?”同心双目凌然地质问着跪倒在一旁的宫人。
众人见皇上没有发话,一个个垂着头皆不敢妄言。
弘历侧目冷冷地望了同心一眼,仍旧哑口无声。
后宫妃嫔与人私通,让自己戴绿帽子这种丑事竟要承受第二次,而且这次还是捉奸在床,天子的颜面何存?
“回禀娘娘,刚刚云贵人说给太子送来一些珍藏的书籍,奴婢见您和雅琴姑姑不在,便自作主张让她进了书房,怎知一炷香都过去了,云贵人她…她还是没有出来。”打扫书房的丫头回话的声音愈加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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