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去茅房也要跟着了……后来突然冒出来一个严大人,轻而易举地就将他叫走了,当时她一心想着赴约,便没察觉到什么不妥,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处处透着不寻常的气息。
该不会……司马霁月早就已经发现了什么,然后故意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就是为了放她离开,再暗中跟在她的后面,打算来个现场“抓奸”吧?!
这样的话,她先前在街上甩开的那个家伙……很有可能就是司马霁月?!
夭寿啊!
要是早知道司马霁月会跟来,打死她都不会偷偷地跑去跟司马凤翎“幽会”好吗?!
可是那个时候,她确定已经把跟踪的人甩开了,所以司马霁月应该没有一路追她到画舫上,也就没有半路杀出来捉奸在船!
念及此,慕容长欢不禁默默地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哪怕只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隐隐觉得后怕。
她果然只适合干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勾当,不适合干这种红杏出墙、背后偷人的事儿,这还没真枪实弹地偷情呢,都已经成这样了,要是玩儿真的……她觉得分分钟都是自己的死期啊有没有?!大限将至啊有没有?!不作死就不会死啊有没有?!
怀着悔恨交加的心情暗暗地咆哮了几句,一想到司马霁月之所以会生气,很有可能是因为半路被自己甩开的缘故,慕容长欢就想一板砖拍死自己!
一时之间……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有口难辩了!
“怎么?这个问题……也没法回答吗?”
垂眸看了眼指尖处被自己不经意间拧断的窗棂一角,司马霁月眸光微动,收回了手,终于转过身来,抬头看向了十步开外立着的那个人影。
却见慕容长欢耷拉着脑袋,垂着眼皮,两道视线盯着脚尖,一副做错了事的心虚模样,看在司马霁月的眼里,反而更叫人憋闷了!
比起她现在这个样子,他反倒更希望她张牙舞爪地走过来,理直气壮地抬头看他的眼睛,不管是狡辩也好,还是信口开河骗他的也罢,哪怕是只言片语的解释,即便是再拙劣的谎话……只要她开口说出来,他就能竭力说服自己相信她。
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可以原谅她。
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承受,都可以忍耐,甚至都可以当做没听见,没看见。
唯独一点,他无法忍受,那就是——
失去她!
所以,他永远都不会不要她,怕就怕……她会不要自己,丢下自己。
若是那样的话,他又该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司马霁月终究还是无法强硬到底,便没再继续追问,也不想步步紧逼,将她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如果缄默就是她的回答,那么他就陪她一起沉默。
她不想戳破的事,他也不会主动挑破。
“本王……出去走走。”
艰难地从薄唇里吐出几个晦涩的字节,司马霁月缓缓迈开步子,朝着慕容长欢走了过去。
继而……同她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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