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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西仇气馁放下手。
气呼呼道:“亏本倒贴的添头。”
亏他以前还嘲讽荀定那厮是添头,没想到最大添头不是荀永安,而是自己亲兄弟。
大哥一见玛玛就瞧不见自己,真真叫蛇蛇心寒。
公西仇心里气,两条腿还是诚实往前凑。
魏城在一侧若有所思。
公西一族也没他以为的团结么。
“即墨大祭司,此行辛苦了。”
“不辛苦,幸不辱命。”
那张与公西仇相似的面庞绽开笑颜,眼角弯弯,极大中和了五官本身自带的冷冽桀骜气质,瞧着甚是乖巧亲和。
即墨秋知道沈棠此刻最想见谁,也没多寒暄,将前不久经历的波折都轻轻揭过,“魏楼已经被困,殿下现在去见他?”
“魏楼?”
这是个陌生名字。
沈棠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魏楼应该是永生教国师在世俗的名字:“自然要见见。”
若非吃不准魏城跟他反目到什么程度,相较于见一见他,自己更倾向让魏楼去见阎罗王。
作为敌人,跟魏楼还真没什么好谈的。
城内废墟,枯树一侧。
来了这里却没有见到魏楼本人,只看到一株倒塌的,三五大汉都合抱不过来的树。
无数断裂树根裸露在外面。
很显然,这棵树已经死了有一阵了。
“人呢?”
“上面。”
沈棠循着即墨秋所指抬头。
在这株枯树上方,上百树根交缠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乍一看还以为是树冠。
此前因为视角,沈棠并未第一时间看到。
即墨秋在一侧道:“魏楼有些手段,实在不好抓,便斗胆利用这株化身将他困在这,他挣脱不了。”
沈棠没注意即墨秋话中的细节,注意力全在那团根系团成的球上面,里面确实有一道活人气息。
魏楼显然也听到他们的谈话。
即墨秋抬起木杖,冲囚笼摆了摆。
树根应声向两旁拉开。
露出端坐在里面的白发文士。
除了衣着稍显狼狈,魏楼外表看不出伤势,见到沈棠也没什么过激反应,只是轻描淡写瞥开眼。
沈棠有些遗憾,若魏楼这会儿重伤,然后不治身死,能省她多少麻烦啊。
这时,始终安静的魏城突然开口。
“叔父,人你也见到了,能说了吗?”
作为骷髅,魏城是不会累的,此刻的语气却充满疲倦,“我刚刚想了很久,百年前的,甚至更早之前的,我都一一想过。
我实在想不到,叔父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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