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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还不快跟殿下赔不是。
为父平日里教你的礼数呢?”
阮昭明阴沉着脸,对冯兮和怒吼道。
他刚下了朝,就被顾锦年叫过来了,连身上的月白地灵芝云蟒海水江崖纹妆花缎袍还未来得及退下。
“父亲,成亲那日,在大门口,他要放箭杀我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是打算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也不去计较吗!”
冯兮和望着阮照明,眼眸中满是错愕和不解。
这个被她唤作父亲的男子,眉目清朗,身上依旧可见当年的俊逸风姿。
他本是一介寒门书生,寒窗苦读十年,一朝蟾宫折桂后,就被冯国公府看上,更是让他入赘,当了国公府的女婿。
一时之间,他成了全天下书生羡慕的对象。
可是,从小到大的生活,让他骨子里渗透着自卑,十分懦弱无能。
人前,他曲意逢迎,别人议论他是靠着国公府才能平步青云,他也不跟人争论。
而人后,他不敢违逆岳丈岳母,却总是把所受的怨气都发泄在儿女身上。
他重男轻女的观念比一般人都要重,所以,很多时候,她就成了他撒气的对象。
从前,她是理解他的心情,加上对母亲的愧疚,从不怨什么,但重生后,就不一样了。
如果前世,他有现在一般的脾气,国公府怎么还会被人欺负的那么惨!
须臾,冯兮和暂先收敛好情绪,不屑地扫了眼顾锦年说道:“至于礼数,那是对值得尊敬的人使用的,而对于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斯文败类,女儿认为不值得!”
话音刚落,顾锦年脸色一黑,阮昭明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扬起手就要打下去,“孽障,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
“就念在我叫你一声父亲的份上,我才忍了你这么多年!”
冯兮和回眸怒瞪着他,眼睛燃烧着通红的火焰,气势凌厉得骇人。
阮昭明心中一惊,以前,她再怎么胡闹,对他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现在居然敢忤逆他了。
不得已,他担心声音太大被冯老夫人听到,态度只好软下来,好声好气地相劝:“兮和,要不、要不就算了吧。”
“不行!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父亲,你就不用管了,回去该上朝上朝,该看书看书。”
冯兮和直接回绝,走到榻前,扔下狠话,“大表姐,七天,我最多给你七天的时间。
要么还钱,要么公堂上见!”
而后,她再也不关心云长依由青变白,再由白变青的脸色,走出门去,“砰“的一声将身后的房门重重关上。
云长依呆愣愣地盯着她远去房门口,如今的冯兮和太超出她的预料,竟然连生父都敢顶撞。
过了一瞬,她又半掩着帕子,默默抽泣。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阮昭明分外难为情,不知道如何跟顾锦年说。
顾锦年没好气地斥责了他几句后,就赶忙着安慰云长依,“没事的,长依,有本宫在,钱的事你不要担忧。”
其实,他也没法子,回去的时候,脚步非常沉重,德妃若是知道他是拿一百两万给云长依,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待顾锦年和阮昭明离开后,冯若兰已迫不及待地携了云浅寒进来,想要了解情况。
她耳朵不聋,方才的争吵声,她是一句不漏的听在耳里。
“你看你留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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