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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王法吗?”
沈初云不由惊呼。
邓丽莎则很冷静地反问道:“你很看得起这世道的王法吗?”
沈初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得扭头继续去问王校长:“那么……我该怎么办,我能做什么?”
王校长喘了几下,才答道:“上海的友人已经临时在法租界找到了合适的居处。
想,想劝苏社长放弃北京的事业,去……去上海另起炉灶。
他,他不……”
根本无需等王校长说完,沈初云已经料到,以苏振青的为人,必然觉得去上海就是逃兵。
因此早就一面说着“我这就去”
,一面回头去取大衣和手套。
一口气奔到了胡同口上的人力车,也不问价钱,坐上就让拉着快跑。
及至她觉得一双手一边热一边冷,低头一看,有一只手套不知遗失在哪儿了。
她倒也顾不上这些了,此刻只是想着,能早一刻赶到就是一刻。
要知道,总理一家到了这个时候只怕是已经山穷水尽了,所以才会全然不顾后果地要找到苏振青,甚至很难说,是不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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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闻京报馆,里面已经站了一排人,都是报界同人,还有几位大学里的教授,无不是来劝苏振青去上海的。
沈初云出现在这些主张实行绝对自由的人面前,自然不会得到什么好脸色。
片刻的尴尬,没有让她忘记此来的目的,走上前劝了一句:“老师,您该答应才是。”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才勉强放下恩怨争议,点头称是。
苏振青依旧穿着一件家常的灰布袍子,握笔的手丝毫不为所动,只管伏在案头写着字。
口里冷哼一声,淡然答道:“还原真相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我就不懂,我只是完成了工作,凭什么要灰溜溜地逃走?”
接上,各人就七嘴八舌地说起自己的道理来。
苏振青统统都不听,只是摆着手说:“我们的职责里没有逃避这一条。”
沈初云见缝插针,一下挤着站到了苏振青的面前,抢下纸笔,胡乱地收拾起来,口里则大声地嚷着:“这不是逃避,是给新闻业的独立自由留下火把。”
她又冲着角落里的钟士宣使了个眼色,示意赶紧去打包行李,然后转过脸来,很认真地望着苏振青,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您白白牺牲在这里,是我们报界的损失,却是那些无良政客的一大幸事,绝不能让他们就此得逞。”
一众人便纷纷附和:“是啊是啊,先生您就启程吧。”
方才所有人都在劝苏振青要活下去,但是他们都不大了解,苏振青这个人死是不怕的,就怕自己的死反而会成全了对手。
听了这番话,苏振青恍然起来,缓缓地点了几下头,心意似乎在扭转。
“苏,苏社长……”
从后头赶上来的邓丽莎,也忙忙冲到前头。
人还未站稳,先就鞠了一个躬,这才道,“苏社长,拜托您了。
这间屋子里的同业,想必都有一个共识,您是我们的指路明灯,我们不能失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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