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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咎拄着简陋的木拐杖,右眼蒙着布罩,走近宰羊集的牌楼。
鲜血在他脚下积聚,向四处蜿蜒流淌,汩汩渗入暗沉的土壤。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血迹斑斑的衣摆在晨风中扬起,像折倒的褴褛旗帜。
这些是宰羊集外面的“爬虫”
,以为张无咎残疾可欺,结果被屠杀一空。
瞥了一眼楼檐上悬挂的干尸,张无咎不屑地一甩袍袖,大剌剌走进宰羊集。
他虽然重伤未愈,断了条腿又被清风弄瞎了右眼,但一身纯厚磅礴的玉皇玄穹清气仍在。
区区一个蛇鼠横行的荒野小镇,自不放在眼里。
他一路直行,毫不避讳。
路旁坟头般的土坯村落里,冲出几个满脸油彩的蛮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倒在弹射的玉皇玄穹清气下。
刺耳的号角声接连吹响,蛮人怒吼着牵起獒犬,拉弓搭箭……“轰隆”
一声,光芒耀眼,巨大的南天门法相从天而降,将整片村落夷为废墟。
浓烈的血腥气飘散出来,残肢断骸遍野,血肉骨皮成泥。
“不知死活的贱民!”
张无咎摇摇头,扬长而去。
朝阳高升,刀头街上人流渐杂,张无咎闻到扑鼻而来的各种浓烈异味,禁不住掩住口鼻。
店铺陆陆续续地开门营生,生锈铁门的“嘎吱”
声听得他心烦。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清风和那个小子,以绝后患。
他目光一扫,走进对面的饭馆,皱眉看了看油污烟熏的桌椅,喝道:“来一碗最好的面,用最干净的碗筷!
有茶的话最好是——”
他本待再说,瞧见小二龇笑的黄板豁牙,忽而觉得意兴索然,和这种贱民多说一句都嫌脏。
“客官是刚从外头来的吧?照我们宰羊集的规矩,吃东西得先付银子。”
小二把张无咎从头到脚瞄了一眼,这是肥羊呢,还是一条过江龙?
“规矩?”
张无咎冷笑道,“一群化外野民,蝼蚁虫鼠,也配和本座讲规矩?”
小二嘻嘻一笑,这家伙看着气派大,原来是个二愣子。
“客官有所不知,宰羊集的规矩是四位老大定下来的,小的也不敢妄自做主啊。
您瞧,”
他朝街中心的骷髅陷坑努努嘴,绵里藏针地道,“不守规矩的都躺在那里呢。”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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