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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士显跑了,庄子上的管家带人去湖对面的竹林里搜找过,遍寻不着人影,那竹林后方就是悬崖没有旁的路,也不知他是掉下去了,还是当真逃出生天了,祝云璟没心情再过问许士显的事情,转天清早就回了宫。
那之后连着好几日,祝云璟都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说是身子抱恙,东宫也闭门谢客了,昭阳帝派了几个太医去看,都让祝云璟叫人给打发出来。
这日早朝过后,祝云珣叫住正欲离开的贺怀翎,笑问他:“表兄今日衙门里若是事情不多,不如去我那里喝杯茶?”
贺怀翎犹豫之后答应下来,与祝云珣一块回去他的寝宫。
路过东宫门口时,贺怀翎眼神复杂地望了一眼那紧闭的宫门,身旁的祝云珣轻嗤:“太子他病倒之前,出宫去了一趟凤凰山的私庄,转天回来就这样了,也不知是生的什么病,还不愿给太医看。”
贺怀翎低咳一声,垂眸掩去眼中尴尬之色,接话道:“或许是这几日阴雨绵绵,乍暖还寒,着凉了吧。”
祝云珣似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奇怪地看他一眼,又见贺怀翎脸上是一贯的冷淡,没有多想:“谁知道呢。”
回寝宫之后祝云珣叫人给贺怀翎奉来茶,与他摆开棋局,一边喝茶下棋一边闲聊,贺怀翎似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将棋子摆错了位置,祝云珣无奈问他:“表兄这般心神不定,可是有心事?”
贺怀翎微微摇头:“无事。”
“听说前几日,大姑母在凤凰山的庄子上设宴,表兄也去了,就没趁机去太子的私庄那边,查探一番吗?”
“去了,”
贺怀翎并未隐瞒,但也没有细说,“没找着人,或许已经不在那里了吧。”
祝云珣闻言微蹙起眉:“按说太子将人扣在那里,轻易不会放过他,许大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总不能是他自个逃出来的吧?”
“不知道,若再未找到他,过段日子我会想办法再去一趟太子的庄子上。”
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贺怀翎自然不会说与祝云珣听,他本也不信许士显当真能从皇太子的庄子上逃出去,但那日祝云璟那副模样,必然是着了道,如此荒唐之事都已发生,似乎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这几日,贺怀翎一直派人在四处查找许士显的踪迹,再过半月,等他肩上的伤养好一些,若还是未找到人,他会再去那庄子里查探一番。
祝云珣笑了笑:“表兄对许大人倒真是恩深义重,叫人感怀。”
贺怀翎淡道:“无所谓恩情,他是我朋友,如今身陷险境,我理应救他。”
祝云珣赞同地点头:“是当如此”
。
出宫时又一次路过东宫,贺怀翎停下脚步犹豫片刻,走上前去请求通传。
暖阁之内,祝云璟正精神不济地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王九缩着身子进来,小声与他禀报定远候求见,祝云璟倏地睁开眼,瞪向对方:“孤说了谁都不见,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吗?!
叫他给孤有多远滚多远!”
王九苦着脸小声解释:“是殿下您上回说,只要定远候进了宫来见二殿下,就定要将他请过来,奴婢这才特来禀报。”
他哪里知道祝云璟反应会这般大,其他人来求见时,太子殿下也只说不见,也没直接叫人滚的啊……
祝云璟恼火不已,他之前说过这种话吗?也许吧,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只要听到定远候三个字,就恨不得食其肉噬其骨。
这几日他确实病了,病得还不轻,那天夜里他就开始发高热,断断续续的不见好,小腹处更是一阵疼似一阵地发热发胀,他又不敢叫太医来看,只能生生忍着。
王九去问了他比较信得过的林太医好几回,依旧没有任何办法,王九不敢直说,是太子殿下要这男子堕胎的方子,林太医自然不会多想,反而义正言辞地让王九不要去钻营那些旁门左道、害人害己,王九是有苦都说不出,每回回来都得挨祝云璟一顿责罚,还真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让他滚!”
祝云璟咬牙切齿,只恨那日瞻前顾后,没有亲手手刃了那个畜生。
王九期期艾艾地应下,起身就要退下去,刚走到殿门口,祝云璟却又叫住他,目光闪烁几下,改了主意:“让他进来!”
王九:“……诺。”
贺怀翎随着王九进来,规规矩矩地见礼,末了才抬眸看一眼依旧倚在榻里的祝云璟,见他面无血色、神情憔悴,似真的病了,不由地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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