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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复活道具被亲手扔到了安检口,要是这么被钉穿,恐怕连死相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许暮洲下意识闭上眼,只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面前有寒风一闪而过,许暮洲茫然地睁开眼,却发现原本坐在座位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那怪兽身边。
昏暗的环境中,许暮洲只能看到男人手中握着一把漆黑的短剑,泛白的剑锋磨得薄薄的,折射着渗人的冷光。
男人面无表情地蹬着后排扶手用以借力,手中的短剑随着降落的势头狠狠地扎在了怪物的后心上,那怪物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剧烈地挣扎起来。
男人面不改色,顺着下落的趋势用右腿架住怪物的右手,左腿膝盖抵在对方的后心上,死死向下一用力。
噗通——
男人手下骤然发力,短剑瞬间割断了那怪物的后脊骨,男人站起身来,甩了甩短剑上沾染的血肉,皱着眉大步流星地走上来,侧身闪过刺来的一支骨刺,在许暮洲惊愕的眼神中硬生生将其掰断了。
……太利索了,许暮洲脊背发凉。
这几只怪物迟缓的动作无疑是他们的巨大弱点,但是对于许暮洲和少女这种普通人而言,已经是灭顶之灾,可在男人眼里,却仿佛是拈花折柳般不值一提。
男人看起来跟许暮洲简直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为什么?
许暮洲方才与怪物搏斗时,明明看着那少女比他更凄惨,身上的睡袍被划得七零八落,到处都蹭满了血迹。
她那样艰难的求生,男人连看都不看一眼,为什么救他。
许暮洲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这样的人另眼相待,但那又是为什么。
车厢中的怪物之前被男人自己似乎已经宰了一部分,又因为救许暮洲出手杀了两只,现下只剩下一只。
少女的拖鞋彻底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她的右脚踝肿的高高的,显然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崴伤了。
许暮洲在少女的尖叫中回过头,只见对方摔在了地上,正无力地向后爬着。
寒芒闪烁的骨刺高高地举在半空中,眼瞅着就要落下来。
少女手中的最后一片花瓣不知何时也已经消失,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杆。
心念电转间,许暮洲咬牙向前一扑,将少女整个人护在了怀里。
他几乎能感受到背后骨刺下落所带来的气流感,他心跳得砰砰快,死命地捏紧了少女的肩膀。
然而几乎是在同时,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耳边骤然掠过,许暮洲的鬓发落下一缕,身后忽然传来了重物落地声。
许暮洲回过头,发现方才还耀武扬威的怪物已经倒地,喉咙上插着男人手中的那把短剑。
他再一次得救了。
少女显然惊魂未定,她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一把许暮洲的衣角,语无伦次地哭道:“谢谢,谢谢你……”
“不用谢。”
许暮洲按着一旁的扶手,努力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腿还在剧烈地打着哆嗦,他起身得很艰难。
“我没想舍生忘死的救你。”
他说:“我只是在验证自己的猜想。”
少女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冷血的答案,顿时愣了。
许暮洲摇摇晃晃地转过身,看向男人。
“对吗?”
许暮洲顿了顿,说道:“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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