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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棠早就见识了周险不要脸的一面,但之前那些比起现在简直仅是冰山一角。
“你不怕我接近你另有目的?。”
周险静了一下,抱着许棠的手伸过去将方才落在一边的手机拿过来,点进相册,翻到一张照片停下,将屏幕朝向许棠,“你爸施工的时候从脚手架上摔下来,调查说有根钢筋松了,没有人为操纵的痕迹。”
周险顿了一下,“当时工地的安全负责人是郑叔的人。”
许棠看着手机屏幕上当时《鹿山晚报》的报道,眉头紧锁,唇抿成一线。
“你想利用我打听郑叔的消息,”
周险将手机收起来,紧盯着许棠,“许海棠,我让你利用。”
静了一下,他又补充一句,“随你有什么目的,我无所谓,只要你当我的女人。”
许棠立时怔住,被周险这一番说辞搅得内心激荡,久久难平。
然而过了片刻,她轻声开口:“我只问你一句话。”
周险看着她,“说。”
许棠咬了咬唇,“我现在能当你的女人,也能一辈子当你的女人吗?”
周险揽着她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静了数秒,仍是笑着,笑意却渐渐冷了,“许海棠,这就没意思了。”
许棠直视着他,无畏无惧,坚定摇头,“周险,我不想当你的女朋友,也不想当你的女人。”
周险没说话,叼着烟拧眉看着她,眉宇间一阵隐而不发的肃杀之气。
许棠从他腿上站起来,低头默默坐回刚刚自己的位置,将剩下的半瓶啤酒一饮而尽。
酒液仍有些凉,浸得喉咙口一阵发苦。
周险沉默地将手头这支烟抽完,脸上戾气渐渐散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平淡开口:“我送你回去。”
许棠跟着起身,捏着衬衫看着周险,“我能不能在你们客厅沙发上睡一晚?我家里亲戚肯定已经睡了。”
周险看她一眼,没说话,径直朝走向门口,将卷闸门拉了上去。
里面人正吵吵嚷嚷喝得兴奋,周险瞟了一眼,忽大步走过去一脚踹倒了茶几。
上面七倒八歪的酒瓶子和餐盘霎时碎了,残羹冷炙和酒水淌了一地。
大家顿时噤了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望着周险上了楼,方举说“散了散了,去睡觉”
,方才三三两两地散场了。
许棠最终没睡沙发,方举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
房间窗户对着鹿山县绵延起伏的山脉,群山静寂,相对无言。
夜空深邃,似有星星,细看又很模糊。
她睡不着,坐在窗台上吹风,心里起伏难定。
她想到之前在赵老板书店里看书时看到的一句话:爱若是一时欢愉而非恒久贞静,宁愿生发之初就高傲拒绝。
一向循规蹈矩的许棠,一往无前的勇气之外,心里生出另一种悲哀——选择周险这样一个人证道,岂非缘木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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