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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起身,在身边的座位上抖起一领狐皮围脖,搭在肩上。
啪的一声,在桌面拍下一把铜钱,一声不响出门而去。
又一阵马蹄声,白衣少年往同一方向去了。
段昊鹏问掌柜道:“掌柜,这时辰店里客人不多?”
掌柜一边捡起桌上的铜钱,一面回道:“不多,也就刚刚那两位。”
段昊鹏道:“我刚在外面看到马上挂着弓弩,这两位可是附近之人,像是出来打猎的。”
掌柜摇头道:“以前未曾见过,这时节只怕也打不到什么猎物。”
余兴道:“这两人好似一起的。”
掌柜道:“来时骑马一起来的,不过白衣服那位公子好像在生气。
两人各坐各的,另外一位不敢惹他。”
说完,掌柜收拾桌子出去了。
李夫人脱下面纱,喝一口汤,惴惴不安道:“段公子,这两人让我觉得不安,那个青衣人刚刚看我的眼神,好似会杀人一般。”
余兴紧张的停下筷子。
段昊鹏微笑道:“夫人多虑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那里就敢随便杀人。”
余兴道:“后面白衣服那个,脸上的表情冰冷,我始终就没见他换过脸。”
李夫人道:“余兴,你不该盯着人家看,那好似是个女子。”
段昊鹏和余兴惊道:“怎么是女子?”
李夫人道:“她虽身着男装,耳上却有环痕,桌子下面一双脚伸出来,是一双极小的靴子。”
饭毕,三人出了店。
余兴赶过马车,李夫人站在马车前沉思。
段昊鹏催到:“夫人,上车吧,再晚就误了行程,只怕赶不到了。”
李夫人道:“段公子,前路凶险,我怕拖累于你。”
段昊鹏道:“夫人是想放弃?”
李夫人手抚腹部,垂下眼帘:“我是否索求过多。”
段昊鹏沉思一下,说道:“夫人,上车吧,你母亲还在长安等你。”
两边沟壑林立,宽敞而平坦的驿道一路缓缓的延伸到坡顶。
段昊鹏骑马在前,马车居中,余兴跟在马车后面,一路四面张望。
段昊鹏勒马站住,驻于坡顶向下望。
余兴急忙喝住马车。
冬日的黄土原,只有紧贴地面的黄草,视线一览无余。
驿道如白练向坡底延伸,沟底一棵大树,树下一个草棚。
段昊鹏叫道:“余兴。”
余兴紧张答道:“段公子。
你吩咐。”
段昊鹏马鞭一指坡底:“我们慢慢向坡下走,那里有个草棚,你不要跟的我太近了。”
段昊鹏打马下坡,离大树丈余勒马停下。
余兴远远的躲在马车后看着。
大树极粗壮,树下搭了一个草棚,草棚顶上破烂了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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