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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聚落而村,不再严格按百户为里,五里为乡的制度居住。
王李村一百五十八户,口一千余,是一个大村。
村有村正两人,专门负责村墙村门的守卫,以及轮流上县衙当值。
并且还得帮助县衙收缴两税,抽调差役,以及下达上面的政令。
“村长叔,出啥事了,一大早把大家伙叫来。”
李璟见槐树下两个村正都到齐了,而且他们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圆领衫袍的吏目,以及一个身高八尺,腰间还配了一把横刀的大胡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军官的大汉。
王李村是个大村,上千的人口,而且整个村子外还筑了一圈近二丈的土墙防卫,村墙上只有东西两道村门,且村里还有一支专门的护村队,各家轮流值守。
且因为王李村是由王、李两姓组成,又超过了百户的规模,所以王李村有两个村正。
一个是年纪很大了的王老村长,一个则是正当年的李树根村长。
王老村长当了几十年的村长,在村里深得威望,且他家是村中第一大户,有田千亩,据说也是早些年从京城避难过来的。
王家没有选择居住在城中,而是在王李村置田建屋,在这里隐居。
老村长处事公道,为人厚道,虽然是村中第一大户,却从没干过仗势欺人的事情,所以一向为村里人推崇。
只不过老村长这几年也老了,便渐渐将村里的大小事情交给了李树根。
李树根才刚过四十,早年间曾经在州里当过兵,据说还是个队头。
回到村里后,也置起了几百亩地,如今老村长不大管事,村里大小事情便大都由他处理。
李树根身体壮的和一头牛一样,牛高马大,声若洪钟,只不过眼角有道刀疤破了相。
一见到李璟,他立即用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喊道:“秀才郎,你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起来了呢。
好家伙,昨晚上妻妾同娶,那还不得大战个三五百回啊。
跟叔说说,脚软不!”
社树下一众老少爷们一下子都哄的笑了起来,李家早几年也算村中大户,且如今家虽败落了,可李璟毕竟是村中少有的读书人,当初李璟可是取得过州县推举书的乡贡,差一点就去参加科举了。
这样的诗书人,还是比较得尊重的。
这次李璟出事,大家也都听说了,本来还都叹息却不曾想他死里逃生又回来了,大家都为他感到高兴。
李树根那一句玩笑,却是带着许多关切。
李璟笑了笑:“根叔,出啥事了,搞这么大阵仗呢?”
李树根眉头皱了起来,叹息道:“还不是今年河南山东大旱,已经有许多地方百姓没有饭吃了。
据说,早几年徐州庞勋的余孽又开始借机做乱了,各地盗匪四起,朝廷不得不下令各地加强戒备,以防裘甫、庞勋那等心怀叵测之人趁机做乱。
我们淄青的宋节帅已经行文淄青各州县,凡十五户抽一丁,集结到各州县一起训练,以备需要。”
“十五户征一丁?那没有成丁之家怎么办?”
李璟问道,唐初二十岁为丁,后来又改为二十一岁成丁,之后又改成二十三岁为丁。
李璟眼下二十岁,刚刚加冠。
按人口划分,他属于十八岁至二十三岁的中男,而非成丁。
李树根摇了摇头:“上面说了,不管成丁不成丁,反正十五户必须得抽一丁,抽到的人家如果没有成丁那就出中男。
中男也没有,那就得自己请人代役。
我看啊,这回不同往年,看上面的样式,这次征丁,估计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根叔还在说着什么,可李璟却愣在那里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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