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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琪把我铐在咖啡馆里,自称一个小时回来见我。
当然,但凡是头脑清醒的男子,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想要如她一般年轻美貌的女孩守时是不太可能的,对这种XX宝贝级别的人来说,迟到的时间长短象征着身份的高低。
这些我都懂,但是自己遇到时,仍是怒不可遏。
因为这不仅是个把小时的问题——她把我都铐到天黑了还不回来放我。
本来我大可震断手铐,一走了之,可又给那几个小学弟害了:到咖啡馆来向我问候的同乡来了一批又一批,让我连抽个空扛着椅子去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我把肚子饥饿和膀胱胀裂之苦都算在了陈琪头上,因此更加愤恨不已。
当接待到最后一批同乡时,我意外地从他们口中得知陈琪的踪迹,说是她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跑到树林小山上去了。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完全忘记了来释放我这回事。
我不由心中恼怒,待他们一离开,稍运转一下气息,悄无声息地自手腕处迸发出一寸厚的外气来,将手铐震成了两三段碎片。
晚饭都来不及吃,匆匆结了下午的咖啡帐便出门去找她。
在雷隆多说起树林,不用特指什么,反正就那一片,大约一两公里方圆的人工景观。
除此之外,再无分号。
这里没有什么奇峰怪石,也没有蜿蜒小径,很容易就找到了她的所在。
她独自一个坐在最高顶的一块岩石上,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神情落寞而委顿。
不要说罗扬预告在前,便是不认识她的,也会明白她满怀委屈。
我深知那些主星干部团的同事们都比较**,尤其是泼妇白灵和那个无行浪人真宫寺,简直是不知尊敬长官为何物的野物。
他们大约天生反骨增生,以对抗上级和官府为己任,无论上级对或错都要本能性的对抗,更何况陈琪这回报告上写得牛逼,实际行动中却表现拙劣?她估计给那些人围攻惨了吧。
我想想这些天没尽好一条好狗的责任,便主动走上去准备做出气筒:“什么事不高兴?”
我走得无声无息,这一开口吓了她一跳。
她先准备摸手枪,看到是我,立即转过身去骂道:“不要你管,快滚!”
正合我意,我管她去死!
立马扭头撒丫子便开路。
这下她却急了,立即叫道:“回来!
谁让你真走了?”
说到后半句,声音呜咽,几乎快哭了出来。
这些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选个稍干净的石头坐下,跟她一样抬头望天。
雷隆多的星空中看不到任何东西,观者的心灵亦因此找不到任何依靠。
许多时候,我们会因种种原因脆弱,这时哪怕是一颗流星、半弧残月也能证明自己心灵的存在,然而雷隆多是如此冷酷无情的宇宙尽头,根本找不到一点寄托心灵的事物。
孤独自伤之人来到这里,唯有更加心伤神碎罢了。
我可以排除自己的寂寞忧伤,用厚重的障蔽保护自己的心不受孤独侵袭,然而陈琪不可能做得到。
每当想到这些时,我都有些同情她。
过了好半天,陈琪问:“你初次知道十年禁令时,是怎样的心情?”
“也许跟你差不多吧,现在没什么了。”
我故作潇洒地耸了耸肩:“十年后,我们中有几许人仍能健在。
可以活着回去?现在不挺好的嘛。
须知,人生苦短,去日苦多;有如白驹过隙,转瞬不再——这样吧,我给你讲个‘饿狼、毒蛇、老鼠和蜜糖’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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