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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次请求都很礼貌,总是带着“可以吗”
或者“好吗”
,但此刻不同,他快要把苏鹤亭抱断气了,即使苏鹤亭回答“不可以”
,他也不会松开。
“说什么傻话,”
苏鹤亭察觉到谢枕书的异常,他跟他脸贴脸,“等等再给,你身上的血腥味好重!
谢枕书,喂……跟我说话……”
谢枕书整个身体都在往下沉,越来越重。
他似乎没听清苏鹤亭的话,兀自重复着刚刚那句话。
有一个刹那他改变主意,想说“我爱你”
,可他糊里糊涂,舌尖打结,说出来的都是模糊呓语。
“不分开不分开,”
苏鹤亭一边安抚长官,一边抽出只手,试着推动侧旁碍事的座椅残肢,“好沉!
可恶……有没有人啊?”
上方突然传来咳嗽声,有人喊:“猫崽?!”
苏鹤亭道:“在这儿!”
医师提着被灰尘呛到的隐士,把电子眼凑到缝隙处,向下看,高兴地说:“啊!”
隐士连忙下地,叫他们撑住,和医师联手把两人挖了出来。
接着隐士和医师又蹦又跳,把福妈的飞行器吸引过来,将苏鹤亭和谢枕书送了上去。
谢枕书肩臂处伤得很厉害,有几道豁口十分吓人,想必是为了及时赶回留下的。
佳丽给他做包扎,他却始终扣着苏鹤亭。
大家围聚上来,七嘴八舌地讲话。
“一会儿到家降落。”
“手术台应该没事,妈妈!
你看看猫崽,他尾巴断啦……”
“谢先生也会昏迷?我以为他铁打的。”
“你们干吗还牵着手?笨蛋情侣!”
苏鹤亭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还没有回答几句话,就被福妈卸掉半截尾巴,也昏过去了。
如此昏沉沉许久,待有意识时,苏鹤亭发现自己又坐到了那间屋子里,不过面前不再是显示屏,而是一棵树。
珏用两只侧枝捧着树冠,正在观察他。
他坐在椅子上,跟珏大眼瞪小眼——如果树也有眼睛的话。
终于,苏鹤亭忍不住说:“你干吗跑我脑袋里来?”
珏晃晃树冠:“我怕你死掉,特地来看看,如果死了,意识还有救呢。”
苏鹤亭说:“我没事,你呢?”
珏道:“我也没事。”
说罢,珏从树冠里掏出小灯,并把它推向苏鹤亭。
苏鹤亭接过,看灯完好无损,说:“是你修好的,对吗?”
珏道:“答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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