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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戚戚脚步匆匆,没有停留,面巾都未来得及摘下,立刻将人放进里屋床上,“拿块干净的布,再打一盆热水来。”
“是。”
小厮没有抬头看,也没有多问,出去一趟将热水放下,便悄声出去,紧关上房门,静静守在门外。
柳戚戚拿布沾了些热水,拧了拧,将它放在流筝额头上,之后一把撕开她的衣裳,拿来干净的绷带将渗血的伤口包扎好,随后给她换了身干净衣裳。
她抱着被血染红的水正要离开,忽然看见她垂落在床角的手,手心里正死死攥着什么东西。
柳戚戚脚步一顿,走上前掰开她的手。
她的手心里,是一枚被血染红的玉佩。
柳戚戚看着那枚玉佩,良久,才找回思绪,起身将她手掌上几乎要干涸的血迹擦去,随后将手探上她的脉搏。
然而奇怪的是,她脉搏虽没有平日有力,却也平稳,床上的女子却仍旧没有要清醒的样子。
流筝紧皱着的眉头仍旧没有松开,唇色尽失,口中喃喃着什么。
柳戚戚靠近了才听到那声音,她嗓音又细又小:“都怪我……”
柳戚戚皱眉,燃起炉香,随着炉香味道的四溢,流筝的状态终于慢慢稳定下来,至少不再梦魇,眉头也松开了。
她探上她的脉搏,感受到比之前更为平稳有力,柳戚戚这才深深叹了口气,被提起的心总算是落下。
她坐在床头,支着下巴。
流筝睁开眼时,看到头顶陌生的装饰,以为自己仍在旧梦中,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尚有些浑浑噩噩,直到耳边传来一道熟悉嗓音:“你总算是醒了。”
流筝偏头看过去,对上女人的面容,她慢慢皱起眉:“怎么是你?”
“……”
柳戚戚有一会儿无语,半晌才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流筝冷眼看着她的动作:“我没瞎,也没傻。”
柳戚戚动作一顿,收回手,笑了声:“那就好,我就怕你受个伤,把自己脑子弄坏了。”
“你不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了?”
昏过去之前。
流筝默了一会,垂下眼睫,想到方才梦中,她陷入沉沉黑暗中时,周身无数尸骸白骨向她走来索命,她本欲逃离,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被重重扯下坠落悬崖时,忽然有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是你的错。”
“流筝姑娘,那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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