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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宗一跃下马:“有,赏你今日领队护送他们百里,去吧。”
胡十一美滋滋地扭头走了一步,才反应过来,苦了脸:“这不还是伺候他们……”
远远的,听见马蹄车辙声接近而来。
胡十一收心不想好处了,去叫人将城门开大。
山宗往城里看了眼,今早来报信的是广源,只说了长孙信要走,长孙神容却没有消息。
长街尚无人影,一大群官员骑着马,跟随着赵进镰先后到了城下,后方是长孙家的车马。
赵进镰已看到山宗站在城门外,若在以往,少不得又要觉得他这是随性惯了,只在这城下露了个脸,也不说去官舍一路送行来此。
现在知道缘由了,自然什么都不说了。
他回头看看坐在马上,正跟其他官员一路闲谈而来的长孙信,下了马,走去山宗跟前,低声道:“我已问过了,长孙女郎不回去。”
山宗不禁抬眼,长孙信后方的马车刚停下,门帘掀开,神容踩着墩子走了下来,云鬓垂挽,襦裙繁复,确实不像出行模样。
难怪广源来报时只字未提。
长孙信打算就在城门口与众人作别,已下了马来。
神容下车后便站在他身旁,忽朝这头看了一眼。
眼下不过天光青白之际,她眉眼竟也没被掩去半分,身姿出挑地站在那里,风撩臂纱,只这一眼,也叫人过目不忘。
赵进镰看见,扶一下官帽,再看山宗,竟摇了下头:“我现在明白为何长孙侍郎要那般说你了,那样的人物,天底下能有几个?你竟也舍得说断就断?”
山宗眼神从那抹身影上划过,低声回:“或许是我口味叼。”
赵进镰被他这大言不惭的口气震住了,默默无言。
但想想他一直以来的作为,这事他搁他身上也的确做得出来。
奈何彼此地位平起平坐,这些话不好直言。
那头长孙信风度翩翩地与众人客气了一番,看了看天已大亮,应该要出发了。
他转了身,却没急着上马,而是朝山宗这边走了过来。
“我有几句临别赠言要留与山使。”
他清俊斯文地笑着说。
赵进镰见状有数,将地方留给他。
等回去那头官员们中间了,都还又看了看二人。
山宗朝那边的神容看了一眼,她似没想到,也正朝这里看着。
他侧身让开一步:“请说。”
长孙信走到他跟前,身背过众人,脸上就没笑了,一脸严肃地低声道:“阿容可是我们家的宝贝,如今留在你的地界上,若有半点闪失你都脱不了干系!”
说完不等他回话就退开,挺身负手地看着他,又笑着搭了搭手:“山使客气,不用送了。”
山宗抱一军礼,嘴边有笑:“谢你赠言。”
两个人虚情假意地几句话说完,长孙信文雅地整一整披风,上了马,临了不忘再去妹妹跟前说几句话。
“我尽快回来,你在此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他特地强调了“尽快”
二字,又往山宗那里看了看。
神容点头:“知道了。”
长孙信还是挂念,又各自嘱咐了东来和紫瑞一番。
哪怕只是他离开的这段时日,也要顾着妹妹一切都好,否则回去了也是要被父母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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