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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鱼儿。”
搂着林瑜,张老太太摩挲着他玉白的小脸,笑道,“除了孝,咱就得正经念起书来,下午就跟你哥哥去上学可好?”
这大约就是林瑜不大愿意来张家的另一个原因了,小鱼儿这个小名总是让他觉得自己的脸上是不是少了一条疤。
只可惜,除了他之外这世界怕是没人能懂这个梗。
有点小寂寞。
边上的圆脸妇人身子略略前倾,笑着奉承道:“可不是,哥儿聪慧,早读了书,异日蟾宫折桂,也未可知。”
“二舅母谬赞了。”
林瑜只做害羞状,往张老太太身后靠了靠。
这妇人便是他便宜二舅的原配嫡妻,姓孙,平日里一张圆圆脸爱笑又会奉承,也没什么坏心,是以在老太太跟前一向算是得脸。
果不其然,张老太太搂着林瑜笑起来,正想说话呢,就听底下另一人道:“按理说,咱们家请的坐馆先生学问好,外头多的是人想来拜师的,瑜哥儿这么悄没声的就跟着去了怕是不尊重吧?”
所以说,人多就是不得清净啊。
林瑜心中一叹,一抬眼,果见张老太太的脸色淡了淡,便笑道:“三舅母说得有理,可巧我今日得了一方好砚台,拿与先生做束脩,岂不清雅。”
说着,就要叫收着东西的灵芝。
张老太太拍拍林瑜的手,只对着底下笑道:“看看,这才是大家风范呢,怨不得我疼他。”
又道,“外祖母早就备好了,哪能教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拿出来,快自己留着。”
林瑜不在意道:“这有什么,不过一方砚台罢了。”
到底叫灵芝加上了。
老太太见他坚持,也不拒绝,只是对着孙氏笑道:“我常说,咱们这样的人家虽不敢说什么富贵人家,但这点东西还是不差的。
最要紧的就是这一个礼字,要不然,就是攒了金满箱银满箱,也不过落下铜臭二字罢了。”
一席话,说得林瑜那三舅母脸色一阵青白,只是再没人理她。
“怪道说礼出大家呢,哥儿书香世家出身,就是拿个束脩都比我巴巴地找什么金锭子银锭子更好看些。”
孙氏忙忙地接口道,她娘家也是生意人,从本家那里拿一些盐引,贩官盐为生。
比不得本家大盐商,但在这个家也是豪富的主。
底下登时顺着这的话头,不绝口地赞起来。
张老太太看都不看那脸色难看的吴氏,这个三儿媳难听的话多了,她都计较不过来。
只是见几个孙辈颇有些坐不住的样子,又怕怀里的林瑜年小皮薄经不得夸赞,忙吩咐大哥儿张琮带了兄弟姊妹们回屋顽去。
张琮早巴不得这一声了,拉着林瑜忙忙地往后头屋里走去。
江南的雪,大得也有数,待林瑜他们出来时,已经比之先前要小了好些,只是天还阴阴的。
张琮看着面前已经铺上了浅浅一层银白的雪地,遗憾的直咂舌。
大姑娘张瑶笑他:“大哥你还惦记着糟蹋这雪地呢?功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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