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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一声,林瑜抬眉看冯紫英端得是正正经经的神色,道:“我也不过说了两句话,你倒拿那么些,是不是打着赖上我的主意。”
冯紫英叹一声,挤到林瑜的榻上,道:“还是瑜哥儿慧眼如炬,我到想着不拿银钱辱你呢,只是却不知道有什么能给的。”
又道,“我的一点小心思,把你拉下水了,回头要有什么不知道的,只问你就完了。”
“倒是想得美。”
林瑜敛目思忖了一下,道,“三成太多了一些,你须得留些份子给三王爷这样的人物。”
冯紫英一愣,道:“话是这么说……”
林瑜举起一只手,示意他听自己讲下去:“房子地都是你的,你又是将军之子的出身,交游广阔。
若不是你这件事怕也办不起来,后头若没什么事我是一概不问的。
给我一成半的份子已经足够了,回头我遣人送银子来。”
见冯紫英要反驳,他就说,“那单子上的东西我心里有数,一时你凑不齐那么些的,我有现成的,也省了你张口问,反而还要欠下人情。”
贾琏也帮着道:“瑜哥儿是个不缺钱的,平日里也不怎么用得上,他既有心,你就接着回头再慢慢地还就好。”
冯紫英只好说:“话都让你们说完了。”
他也不扭捏,一点头应下了,“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林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想得太多了些。”
说到这里,又道,“从我的份子里头再挪出半成与湘莲,他也是该好好娶妻成家的时候了,不能没个家业傍身。”
冯紫英忙笑道:“哪里用得上你的,这个我早想着了,只是怕他不愿意收。”
柳湘莲对朋友是一等一的讲义气,就是对自己不大放在心上。
听见冯紫英这么说,林瑜也不争这半成一成的,只是道:“你只预备下就行了,他那边我来说,保管无话。”
贾琏就笑道:“跟解元郎争话头,可不是傻了么!”
一时三人商议定,林瑜也放够了风,第二日大清早就收拾了回城去了。
在春闱放榜之前,林瑜先帮着堂婶贾敏收拾收拾了府上,挑了个吉日准备搬回林府。
还没到拜别的时候呢,贾母一边搂着林瑜,一边抱着黛玉格外的不舍。
叫她说,既然女婿还在扬州没回来,这出嫁的女儿住一段时间娘家又没有什么叫人说嘴的,再住一段时间也是无妨。
贾敏想得多了一些,在娘家里头到底大家都不自在,连鲤奴都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表示不能常去找哥哥玩的不高兴。
再者总不好叫林瑜在荣国府接喜报。
春闱的意义比秋闱更重一些,春闱得中之后按照殿试并不刷人的惯例,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天子门生、两榜进士。
接下来,前三甲的授官,没授官的也要进翰林院这个几乎是公认的养才储望之所。
当然,也有不中的情况。
理念也不是没有过解元郎结果没过春闱。
这种时候更没必要在贾家呆着了,没人比贾敏更清楚自己的娘家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先敬衣装不敬人的势力之地。
所以,不管贾母和贾宝玉如何不舍,林瑜他们还是收拾了回了自己的府上。
即便是自小没什么玩伴的黛玉都松了一口气。
贾敏见自己粉妆玉琢的大女儿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的样子,笑着打趣她道:“与姐妹们一道玩不开心吗?”
黛玉不自觉的皱起浅浅淡淡的罥烟眉,道:“姐妹们自然都是好的,只是薛家姐姐叫人难说,总打听哥哥的事,什么意思呢,打量我不懂不成?”
贾敏抚着黛玉小脑袋的手略停顿了一下,道:“你哥哥钟灵毓秀之处,百十来个合起来也不如他一人,她人好奇些也是有的,你只捡那不要紧说一两句就完了。”
黛玉依恋地靠在贾敏的胳膊上,笑道:“女儿自然知道。”
薛家姐姐不必自己父母双全,兄长又是个不着调的,为自己打算她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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