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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诗作眼字字还牙（第2页）

“我倒无与白丁对诗之乐，你且给我单独设一别间，独处一室好吗？”

赵连枝瞥了一眼，对上前行礼的几人不屑一顾，独自上了阁楼。

赵熙来吩咐随从清点名册，邱雪伊等待许久，这才看到轩辕牧姗姗来迟，身边还跟着一个苍髯老头。

未曾走进，轩辕牧便一眼认出邱雪伊，面带笑容，目不转睛。

“姐姐，轩辕牧怕是对你有意，这目光可火热着呢！”

夏侯冰冰小声的道。

“妹妹休要胡言乱语。”

邱雪伊有些不好意思。

走近，他先到面前，自来熟地与邱雪伊打招呼。

“真是太好了，得见郡主，如隔三秋，正好……”

他话锋一转，从兜里拿出个空钱袋子，熟练地拉开束口，“郡主要不再借我些钱，我只备了自个儿的银两，可这路上捡的小老头也要参加诗词会。”

几两纹银无关紧要，当街讨要实为尴尬，他也不觉脸红，还没等邱雪伊作答，一旁张孝丰便出言相讥。

“堂堂贵公子，名扬沧海滨。

区区穷酸样，袋装抠搜银。

要皮不要脸，以志壮皇京。”

轩辕牧不以为然，饶有兴致笑答，“仿珠起苏杭，玉管黄金枪，首首铜臭子，字字有余香。”

这是早年间张家起家的一个笑柄，据说张家用伪劣的假珍珠欺骗顾客，后被县老爷抓住，于是用真的珍珠行贿县官，谁料还是假的，张家因此在江浙一带口碑极差。

玉管是毛笔的美称，加上黄金二字，瞬间就变了味，张孝丰脸色极为难看，却也无力反驳。

洛寻摊开折扇，撇眼不屑道，“雅士忧君子，高人心胸宽，半点黑墨志，数人尽揭短。”

轩辕牧笑道：“词穷扇骨间，困步亦敢言。

巷口行人避，螃蟹八只钳。”

众人早已围观上来，听到此话，哄笑一堂，邱雪伊强忍笑意，将银子交给轩辕牧，她很满意。

唐时曾有崔沆、崔瀣臭味相投，这里巷蟹用了谐音，且洛寻从小生活在京城，确实没出过远门，比起见过大江南北的轩辕牧来，他们倒欺压百姓多些，两人面上无光，无地自容，眼里闪过一丝阴冷。

夏侯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冰冰扯着袖子，再争论下去，无疑自取其辱的多。

题了名字，轩辕牧过来邀请邱雪伊，往前方一家酒馆畅聊，夏侯冰冰欣然同往，夏侯松瞅着两人，颇为失望，自家妹妹反遭别人拐了。

这时只听下楼的赵连枝道：“这位想必就是轩辕牧吧！”

轩辕牧作揖：“见过公主殿下，不知有何指教？”

“先前听公子对答如流，十分仰慕，可否楼上一叙？”

她面带微笑，平静优雅，与先前刁蛮自大有些区别。

轩辕牧抱歉，“公主好意在下心领，我已约了邱郡主，便不叨扰了。”

说罢伸手请邱雪伊先行，自己跟在侧面，赵连枝面色一冷，笑意全无，深深看了眼邱雪伊，拂袖上楼。

到了酒馆，夏侯冰冰先把账结了，轩辕牧反正是身无分文的，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他亲自掏腰包的事情极少发生。

详聊才知，这老头并不普通，名为拜寿亭，字信初，他无意参加诗词会的，只是胸有治国方略无处倾诉，知太子举办，于是想借此传达意愿，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龄，却一心为国，不由叫人肃然起敬。

拜寿亭虽然年迈，轩辕牧却极为看好，看过他的百年大计后，便知此人乃是大器晚成之才，如若晋国皇帝重用，收复未果河山将指日可待，见识和谋略与当朝宰相张彦君不相伯仲，实为治国之能臣，有宰相之资。

几人在一起没有太多儿女情长之事，也不便谈论家国大事，随便挑些所见趣闻，眨眼便到了日暮时分，作别后，轩辕牧起身送邱雪伊回府。

邱雪伊深知姨娘的本领，这回去难免挨批评，干脆将轩辕牧带回家中，来了客人，她应该不会咄咄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