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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底的玻璃窗上,整齐印刷着获得荣誉的学生照片。
在看向末端的“赵悬”
二字时,文喜心中犹如被抛掷了一块巨石,可再移开视线看向照片,那块石头便分解成了泡沫,轻飘飘的,瞬间没了踪影。
只是同名。
不是他。
五点过几分,文喜从三中离开,在登记簿上填上姓名作为终结。
转身时挎包不小心勾住登记簿的挂绳,纸张哗啦啦地落地。
“不好意思。”
文喜弯腰捡起册子,页码已经混乱,只能根据序号和登记时间重新排列。
同样的,最后拾起那张纸的尾行,再次出现了“赵悬”
的名字。
2010年7月3日,星期六。
是上个周。
文喜眼皮一跳,着急问道:“你对这个人还有印象吗?赵悬,以前也是三中的学生。”
门房保安摇摇头,上个周来学校的人挺多,具体是谁也记不清,何况他是去年才过来上班的,学生也不认识几个。
文喜看着上面陌生的字迹踟蹰,心中却莫名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她的指尖在姓名上摩挲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与他相见。
保安也认真回想了一下:“嘶,这个人我可能有些印象,好像是跟朋友一起来的,坐着轮椅,说是回来拿东西。”
坐着轮椅。
文喜手一松,无奈一笑,算了。
“你如果找这个人有急事,可以去后山那边的赵家村找找哈,基本上县里头姓赵的都在那块儿住着。”
“谢谢。”
村里也有落脚的旅店,文喜开了间房,二楼,临街。
推开门就能看见石板路长街,这条路遥遥没有尽头。
夜幕降临,文喜合衣仰躺在床上,听着周遭逐渐消失的声音,有月光降落,透过纸糊的窗淋在房间。
直到摊贩叫卖声吆喝声响起,文喜睁开眼,眼底清明,一夜无眠。
虽说高中就已经知道与赵悬同名同姓的人挺多,但未曾想到会有如此之多。
赵悬、赵璇、赵轩……村里人多数不会普通话,方言里的“zhaoxuan”
都是一个调调。
文喜也不觉得厌烦,从上至耄耋的“zhaoxuan”
寻到不足月余的“zhaoxuan”
。
引路人万分好奇,“你找zhaoxuan搞啥?他欠你钱了?”
文喜看似莞尔,实则颓败已经流往四肢百骸。
最后控制住情绪,佯装无事:“是啊,欠了可多了。”
如果赵悬只是欠她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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