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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托着簪子,眸光炯炯地定在林初南的脸上,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一字一句问:“这簪子是你的么?”
“是。”
云英的手一抖,眸子也闪烁了几下,似乎有些慌张,但她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又问:“簪子非常漂亮精致,不知是何处所得?”
“小的时候祖父专门请工匠打造的。”
云英秋瞳中闪着水光,点了点头,婉声道:“还给你,收好了,别再弄丢。”
林初南伸出双手接过如意犀角簪,恭声道:“多谢太后今日主持公道,还了妾身清白。”
“哀家只是对事不对人,况且,不过处置了几个下人,始作俑者还不是好好地走了?”
林初南摇摇头,“张婕妤岂是如今的你我能轻易撼动的?”
云英叹了口气,“是啊,刚刚哀家还未提起,皇上就阻止了哀家。
哀家的心也是沉寂许久,突然活了过来,急躁了些。
莫说张婕妤,就连她身边的张庆,也不是我们能随意动的了的。”
林初南知道,这些日子云英表姐一个人在宫里熬的艰难,轻声道:“来日方长,太后还要宽心些才好。
至少皇上对于您今日出面的处理,相当赞许,对您也相当礼遇。”
云英点了点头,知道此时不宜在温室殿多呆,起驾回了长乐宫。
林初南站在厅中,久久望着云英离去的方向。
六月将太子抱到炕上拿了波浪鼓与绣球之类的玩意给他玩。
而后,六月走到林初南跟前,奇怪地看着林初南,“娘娘,太后已经走远了。”
林初南回神,将如意犀角簪握于掌中,敛去情绪,含笑一声,“哦。
六月,今日你做的很好。
我以为我要苦撑一会儿,受些皮肉之苦呢。”
说着话,已进了里间,将如意犀角簪放于一方帕中,小心地包好,放进了梳妆台最下面的小屉内。
六月放下遮帘,小声说:“娘娘有所不知,奴婢去请皇上的时候很险呢。
苏公公不给奴婢通传,说皇上正忙着,不准打扰。
是沧海看见了奴婢,悄悄地去回了皇上。”
“沧海?”
林初南想起,刚刚才皇上让请皇太后之时,苏海生也不甚配合,才换了沧海。
是个模样干净的小太监。
林初南不禁问:“他为何帮你?”
六月羞赧道:“奴婢初入宫时专门管建章宫的衣物,那个时候沧海公公经常被派去取衣服,一来二去的就熟了,不过,奴婢从不敢跟他多说一句话,他能帮忙奴婢也没有想到。
他果真是好人呢。”
林初南合上小屉,往外间走,“他主动帮忙,你私下就多走动走动,也好让咱们在建章宫有只眼睛。”
六月连忙点头。
林初南坐到炕边,孟溪舟抬起了头,手里捧着绣球问:“娘亲,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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