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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台一摆手,示意林天晴落座。
林天晴落座之后,屏退左右道:“我今日身子不适,所以让福安替我去铜庵堂了。”
林天晴熟门熟路的将手腕搁到那个小巧的脉枕上,道:“原本我的夜间的心悸好多了,甚少复发,可前两日起雾的时候又犯了一回,我昨日去铜庵堂见你娘亲的时候,将此事与她说了,她给我了一张方子,说按照此方制作一个药囊,时时嗅闻,便可安眠无忧。”
林天晴说罢,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张方子来,递给谢灵台,谢灵台一目十行的看完,赞道:“娘亲果然得外祖的真传,她若是为男儿身,只怕更能有一番作为。”
林天晴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问,“为何每到起雾的时候,我的心悸症就会更加严重?还没有遇上谢公子你的时候,甚至还会喘不上气来。”
谢灵台的目光带着些许怜惜,他温和道:“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春迟。
人人都是觉得起雾时,凡间美如仙境,可却不知,这雾气里包含着许多尘土,你行走在雾气之中,与行走在沙尘之中没什么不同,只是尘土外边裹了层水汽,难以让人觉察。”
“噢。”
林天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起来仍旧是一副一知半解的懵懂模样。
“你去了这么多次,严府的人可有发觉吗?”
谢灵台并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被严府的人知晓,不论当年之事是何缘故,他自小被外祖家养大,又怜娘亲生活凄苦,断断不会与严流芳父子相认。
林天晴道:“公子放心,我早就让福安探过那些姑子的口风了。
原先严府还在铜庵堂里安了几个粗使的婆子监视,后来那几个婆子年岁大,死了。
严府也不那么对你娘亲上心了,这几年更是连问都没问过,想来是将她全然忘却了。”
“那,”
谢灵台顿时冒出了一个想法,“那能把她接出来吗?”
“我早就问过了,”
林天晴摇了摇头,“她不肯。”
“为何?”
谢灵台急切道。
“问她为何她也不说缘由,只是摇头,看起来十分坚定。
我已经劝过许多次,但她始终不肯。”
话音刚落,林天晴忽然露出些许痛苦的神色来,她偏过身子去,并不愿意叫谢灵台瞧见自己的神情。
谢灵台忙打开药箱,将自己原先便配好的一粒丸药拿出,准备伺候林天晴配水以服下。
谁知林天晴心口正难受,下意识的连连摇头不愿服药。
谢灵台哄了几句也不见她张口,只好捏着她小小的下巴,将丸药塞了进去,又强迫她张着口,灌了水进去。
林天晴在半倚靠在他怀中,总算是服了药,她有些虚弱的抬眸仰望着谢灵台,眼眸水盈盈的,犹如一只毫不设防的幼兽,看得谢灵台心中莫名一软。
他忙松开手,只见她脸颊两侧有两条显而易见的红痕,就是方才被谢灵台使劲掐出来的,让人瞧着格外容易生出怜惜之情来。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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