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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黎灵把杯子扔进垃圾桶里:“浅显一点,命即寿数,一个人该多长的寿数都是有定的。”
她说的绕口,意思却不难懂。
王树文看似已死,实则未死,介于将死未死之际,一念之间生,也一念之间死,其实都没个定数,却偏偏运气好,借了一口阳气得以还阳。
但对于被借阳气的人来说,却是一场厄运,因为阳气不光光是一口气,更是一个人的福寿,运道被人借走自然厄运缠身,或者暴毙身亡,却查不出原因来。
而这“借”
实际上自然也是有借无还的,不光被借的人不晓得,就连借了的人也不晓得,一笔乱账,死了才能算清。
不过有的人是百年一遇的天生阳骨,对别人来说要命的事,在他这里却不值得一提。
人比人,运道就没个公平的时候。
白留溪冷笑了声,他从来不信这些,想嗤之以鼻,身体的寒意却再次涌上来。
他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双手强撑在地面,四肢百骸控制不住的冷,刺骨寒意像一把尖刀,又像无数尖锐的细线穿过身体,要把他割得四分五裂。
意识清醒着,却再分不清到底是痛还是冷,他手脚并用地爬到香炉边。
直到喝下一整杯水,冷入骨髓的感觉才消失。
来回折腾好几次,白留溪竭力地坐在地上,一双轻薄的桃花眼笼上雾气。
房间温度低,他身上却全是汗,甚至打湿了衣服,隐约透出少年流畅没有累赘的线条,躺在地上像条死鱼。
“信了吗?”
徐黎灵问,声音像隔着层层山峦传过来,没有真切感。
他听见声音,侧过头去看徐黎灵,对方坐在椅子上,长长刘海被别到耳后,露出了温和无害的圆瞳,支着腮帮子歪头看着这边,姿态轻松惬意,方便把他的狼狈不堪尽收入眼。
白留溪转过头,看天花板,平静地想着得开始人生倒计时,琢磨后发现……没什么遗言好交代的。
看看这环境,他觉得死后的待遇还可以,羊毛出在羊身上,入殓费还能省笔钱。
“地上很脏。”
徐黎灵道。
“就这么着吧。”
白留溪把汗湿的碎发捋到一边,不在意地道,反正都要死了。
人之将死,他有点伤感,决定坦诚交代一下后事,便开口道:“电视的柜子里有……”
藏了你的黑历史。
可惜用不上了。
“你在说什么?你还要躺多久。”
徐黎灵道:“解尸毒也不能喝那么多水,万一着凉了。”
她皱眉担心道:“会吐坏地板。”
吐坏地板什么的,白留溪选择性忽略一部分话,努力翻了个身,眯起眼:“尸毒?”
不是暴毙身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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