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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暖了,楚白出去的时候没有顺手关上窗子。
颜落坐在软榻,看着窗外漆黑的一片怔怔的出神。
她与楚白,竟又如曾经一般,一道算计着,谋划着,好似一切又回去了。
不同的,只不过是她的心境罢了。
自打来了这里,本以为可以做人生赢家,死了三次才明白,把情看得太重的人注定命不长。
情和命,孰重孰轻,颜落现在很清楚。
而窗外,楚白没有立刻离开。
他只想多看颜落一会儿,哪怕她不待见他也没关系。
如今的小野猫,一双小爪子锋利,宋蓉宋荛一类人只配给她练手。
只是他还是不放心她,想要看着她睡下才踏实。
不过多留的这一会儿,却叫楚白心中生疼。
楚白眼瞧着她眼底的迷雾渐渐散去,聚拢起了光芒。
很坚定,却是一个人挑起一切的决心。
她是真的……不想再依赖他了……
虽说心里安慰了自己无数次,真的去面对颜落一点点转变和成长的时候,楚白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潇洒。
失去的太多,他急,却很难找回来。
行止瞧着屋里屋外的两个人,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身边的瓦片微动,一个女子的身影跃了过来。
“今日怎么想着上来了?”
行止笑着问道。
“睡不着,上来与你说说话。”
夏蝉坐到了行止身边,顺手的捏着花生米丢嘴里。
生的,不好吃。
行止努了努嘴:“女子,总有许多不能言说的心事,便睡不着。
你是,下面那个也是。”
夏蝉也不反驳,伸手...拽过行止手中的酒袋,仰头喝了起来。
打小就在一起训练,风里来雨里去,也经历了不少血雨腥风的厮杀,每到庆祝劫后余生的时候,夏蝉总是比男子喝的还要多。
跟着颜落多日不喝酒,这桃花酿下肚,夏蝉只觉得有一股火一直烧到肚子里。
本就心烦,如今烦的更厉害了。
“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忧心的?”
行止了解夏蝉,拿下了她手里的酒袋,从怀里掏出另一包花生米给她。
是她惯爱吃的炒熟的。
“我只是觉得难受。”
夏蝉捏掉了皮儿,窝心地说道:“不晓得小姐与爷究竟有多大仇,咱们爷也由着她的性子……”
楚白眼底的痛意夏蝉在暗处也瞧见了。
这么多年,不管发生什么事,楚白要么是冷厉一身,要么是纨绔公子哥儿的模样,哪里见过他心痛到皱眉?
闻言,行止也蹙了蹙眉:“你这么关心爷,莫不是……”
行止话未说完,便被夏蝉狠狠敲了头:“我发觉你这人着实不讨喜。
我本以为你一个人蹲这儿无聊,我又心情不好,一起说说话。
罢了,懒得理你。”
说罢,夏蝉起身便要跳回自己屋子。
行止眼疾手快的把人拉住了。
“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别气。
我也是真无聊,你再陪我说几句?左右你回去也还是睡不着……”
夏蝉嗔怒的看着他,最终还是软了下来,重新与他并肩坐着。
云遮了月光,夜的颜色越发重了。
“我只是每次瞧着他们两个便有些难过……可却不知哪里来的情绪。”
过了许久,夏蝉叹道。
行止没说话,伸手握住了夏蝉的手。
他不晓得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女子的心绪向来诡谲,他拿捏不准,陪着便是。
夏蝉指尖抖了抖,没有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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