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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张灯结彩,因圣流若生辰一事,年关刚消失的热闹又回来了。
伊叶倚在玉石榻上,整个人恹恹地捧着一卷书,修长的玉指有一下没一下翻动着书页。
屋内,燃着今年新制的梅花冰片,闻起来清静而透着份旷远。
伊叶眼皮有些发沉,但却不得不强撑着,离晚间圣流若生辰宴不过二个时辰,宫里各处都在匆忙地准备,独她这里清静安好。
但这也只是万事砸来时难得的一份清闲了。
只怕,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各处领头的太监宫女都要排着队到紫竹殿来回事。
她已忙了三天,这三天里她一个夜晚都未合过眼。
毕竟圣流若生辰,事关重大,而她又要在此牵扯住圣流若、东昊凌、圣汮和东昊明月的婚事,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怕要累得够呛。
篱子不止一次在她耳朵唠叨,主她睡一会,等那些宫女太监来了再叫醒她,可她却充耳不闻。
不是她有多坚强的心志,能对抗住沉沉的睡意,而是怕在人前露出疲态,反被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又起坏心。
这一柱香,好似过了三天般漫长,终于等到外面传来响动,齐齐地传来一片,“伊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后便是各个名头的太监报上名号来,然后又是各宫的掌事宫女。
要是仍由他们报完,没个个把时辰是不可能的了。
伊叶站起身来,有时听人喊千岁,她都不禁在想,这不是在说大话吗?
别说千岁了,人能活够一百岁都是难得的了!
何况想她这种游走各处势力间,耗尽心力之人,能活到不惑之年怕都是难得的了。
篱子端着铜盆,闪身时来,脸色带了几分阴郁,将铜盆递过来时,动作故意较平常粗鲁了一些。
伊叶无奈地摇了下头,伸手进盆慢慢洗净手,突得露出一丝得意地笑道,“篱子,今晚可想看一出大戏?”
篱子闻言,双眼不禁一亮,抬起头,亮闪闪地双眼直盯着伊叶的脸,“大戏,宫里请了戏子来演戏?”
他不得出紫竹殿,上次也是伊叶给了他红玉腰牌,才能出宫一趟。
他并非是有多想看戏,只是看戏文里将那些男女之情写得那么美,却结局往往凄惨不已,他就不免有些好奇,要是看人来演上一番又会是什么样的?
“不是宫里请了戏子,而是宫里本来的戏子。”
圣流若和圣汮,可不就是这出戏里的戏子吗?
篱子被一句话点醒,突然想到伊叶为圣流若准备的大礼,顿时喜形于色道,“这出戏终于要上演了,千岁,篱子能去看吗?”
“到时候你扮做太监的样子,和南子一起跟我去吧!”
篱子在紫竹殿待着,鲜少见过外人,把他扮作太监,别人只会好奇她身边何时多了一个太监外,也不会起其他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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