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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云止一把眼疾手快的反扣住花千色的手腕,微眯眼向着花千色的身后望去。
只见,那因火光晃动而忽明忽暗、光线不甚明亮的地面上,遍布了一片黑压压、密密麻麻的毒蛇。
那些蛇,无声无息的栖息在那里。
若非不经意的一眼敏锐发现其中异样,即便是凑近了仔仔细细看,亦很难看出来。
花千色顺着云止的目光回头望去。
那毒蛇,几乎与地面融为了一体,极难让人察觉。
大约,半个时辰后,云止与花千色两个人,终于穿过了机关重重的院子。
而,就在前往大厅的途中,余光忽然瞥见一个人身形不稳的走在廊道之上。
花千色停下脚步,星眸微眯。
只一眼,便认出了那一个人就是左相薛灏琛。
云止从不曾见过这东清国深居简出的左相——薛灏琛,在听了花千色的话后,才知那人身份。
于是,与花千色相视了一眼,立即尾随着那一抹人影而去。
大厅内的激战,不断波荡开来的一道道内力,是薛灏琛病弱的身体承受不住的。
薛灏琛趁机离开大厅。
整一座府院中,早已事先做了安排。
那些伺候的婢女小厮们,也已经先一步全部遣散,不想那些人白白枉死。
一路上,独自一个人走,步履艰辛,几乎每走一步便要扶着廊道上的木栏稍作休息。
喘息声,不知不觉间,逐渐的加重。
·
府院西侧的偏院,祠堂内。
薛灏琛几乎是在一脚踏入的那一刻,便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云止与花千色翩然在院子中落下,抬头,一道望向那一个倚靠在祠堂门口连连喘息之人。
“两位既然来了,何不上前来一见。”
安静中,就在云止与花千色停下不久,薛灏琛喘息不止的声音,便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虽咳嗽不断,却丝毫无损那一股气势。
“本宫就不必见了,”
花千色淡笑着回以一声,复望向云止,“本宫在外面等你。”
云止看着花千色头也不回步出院子的背影,微微凝眉沉默了一下后,向着祠堂门口的薛灏琛走去。
旋即,再彬彬有礼的一拱手,“在下云止,见过左相。”
“云止?”
薛灏琛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可脑海中,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云止看着,神色中,稍一犹豫,便坦然承认道,“在下,实乃云太傅云泽天的女儿——云浅止。
父亲让我今夜前来,见一见左相。”
“云太傅?”
薛灏琛再度重复字眼,叹道,“倒是好些年没见了。”
说着,一直低垂着不断喘息的头,这才缓缓抬起来。
轻微颤抖的双手,一起撑着身后的祠堂木门,才勉强稳定住自己虚弱的身体。
目光,开始打量起面前出现的云止。
平静中,暗藏着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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