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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墨含来到门口,挑开帘幕,进了屋。
屋中僵硬的气氛让他心思微动,但面色不表露出来,温和地笑道,“你快问问什么事儿吧!
听言急得都快哭了。”
秦铮闻言怒气不减,对站在门口的听言质问,“找我什么事儿?”
听言听出秦铮正在发怒,暗骂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但是能找到公子就是万幸了。
他立即苦着脸道,“清河崔氏来人了,是那个人亲自来的,要将我抓回去,如今正在跟小姑姑谈呢。
我不想回去,但是我说的话不算数,公子,你救救我啊……”
秦铮眉目有些冷,“你父亲亲自来的?”
“就是他!”
听言哭丧着脸,“若是别人来,我至于没有做主的权利吗?”
“那就回去吧!”
秦铮转过身,有些冷地道。
听言顿时睁大眼睛,急得跺脚,“公子?您不要我了?我不要回去!
我早就说过我不回去的啊,你不是也答应了吗?您可不能这节骨眼上真不要我反悔啊……”
秦铮不理听言,重新走到谢芳华身边,对侍墨道,“将木梳给我。”
侍墨手一颤,刚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手抓着木梳僵住,不知道该不该给。
秦铮眯起眼睛,看着侍墨,“就算这里是忠勇侯府,我秦铮说杀谁,也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就算你家小姐也保不住你,你信不信?”
侍墨顶不住秦铮的凌厉,顿时后退了一步。
谢芳华彻底怒了,腾地站起身,“秦铮,她不过是一个婢女,你为难她做什么?”
“从今以后,除了亲人外,让你护着的人,为了谁为难我给我脸色的人,我都为难。
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秦铮从侍墨手里夺过木梳,侍墨不敢抗衡,只能将木梳让他夺去,他沉着脸看着谢芳华,“乖乖坐好!
让我给你梳头。”
谢芳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怀疑南秦京城多少人怕是眼睛瞎了或者是看走眼了。
秦铮什么不易亲近嚣张孤傲,他明明就是一个缠人鬼。
“坐下!”
秦铮上前一步,双手按在谢芳华肩膀上,用力将她按在椅子上。
谢芳华额头突突跳了几下。
秦铮将侍墨梳了一半的青丝散开,拿着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她柔软的青丝。
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
谢墨含也从来没见过秦铮如此,别说这般给一个女子梳头,就是连说一句话也要看他心情。
今日他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可以眨了眨,眼前的一幕还没有消失,她的妹妹安静地坐在菱花镜前,他安静地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二人一坐一站,一前一后,丝毫不觉得违和怪异,反而自然流畅。
站在屋内的侍画和被秦铮凌厉害得心有余悸躲在一旁的侍墨以及站在屋外门口哭丧着脸的听言,都齐齐屏住呼吸,屋内屋外,除了秦铮拿着梳子梳头发出的丝丝沙沙声响,再没有半丝声音。
寂静中,梳头发的声音被衬托得分外清晰。
谢芳华的心口随着秦铮手的动作跳了挑,之后透过镜子看着他清俊面无表情的脸,那跳跃的地方又攸地冷却平静。
大概是足足用了两柱香的时间,秦铮给谢芳华梳了一个有些歪斜的云鬓。
谢芳华怒气早已经在寂静中被磨得消散殆尽,看着镜子皱眉,不满地道,“你这是梳得什么头?歪扭七八的,我怎么能顶着这样的头发出去?”
秦铮看着镜中的人儿,美好的容颜雅致如画,可是歪斜的云鬓的确为她减去了两分美感,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了一抹不自然,撇开头,解释道,“一回生二回熟,我多练习几次,就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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