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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来,谁也不知冠帽道士在这山里到底经历了何事,只见得他摇摇欲坠的身子,脸上的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来,清悦安慰道:“没事了,我们已经找到你了,我们带你回去。”
宫阙眼下四周环顾,蹙眉道:“这里确实有一道天然的法场,阻隔了邪气。”
清悦转首道:“宫阙,要不先算了,把他带回去安顿好再过来。”
宫阙闭上眼睛,恭敬道:“殿下自然可以,不过我能感受到法场之外的邪气异常强烈,此番妄意出去恐怕十分困难的了。”
清悦道:“何物?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宫阙回答道:“许是我们这番闯入,打扰到某个家伙的休息了吧。”
清悦道:“这下麻烦了。”
清悦低头思忖了一阵,又道:“我们还是先在这里多呆会儿,看看那邪气会不会消退一点。”
宫阙颔首应道,只见他又撩起衣摆,开始打坐冥想。
清悦无事可做,又细细打量起周围的景致,层林叠叠,高大粗壮的树木一棵又一棵的矗立着落在山腰路上。
而这里正好是一处空旷地,却没有魔兽浸染的气息,许是方才宫阙所说的天然法场了。
冠帽忽道:“殿下近来可好?”
清悦微怔,而后又想到冠帽已经在这白涧山里生活了整年,已是与世隔绝,外头消息自然一无所知,便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道:“阁楼,灭了。”
冠帽瞪大了眼睛,惊慌道:“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
清悦叹道:“天降业火,无能为力。”
冠帽恍然,觉知自己问到了不该问的,触动到殿下的伤心事,便连忙道:“小辈该死,小辈该死!”
清悦微笑道:“我只是陈述事实,没有怪罪于你。”
清悦忽然想起冠帽方才所叙述的经过,便好奇道:“你一年前所看到的身影,真的是他?”
冠帽顿了顿,支吾道:“其实……没有……没有确定是他……”
清悦道:“你太乱来了,以后别这么鲁莽了。”
冠帽颔首道:“是,殿下。”
清悦找出一张手帕,对冠帽说了一句“别动”
,然后开始安安静静地擦拭着冠帽脸上的污渍。
冠帽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原本污浊的脸蛋又因为头顶冒出的细密汗珠而变得更脏了。
清悦看着眼前擦不干净的脸蛋,摇了摇头,心说让他回墨乐皇宫好好洗洗。
清悦笑道:“原本以为你们俩关系不好呢,果然只是斗斗嘴了。”
冠帽顿了顿,摇头道:“那家伙,就是太心高气傲了。”
清悦道:“我明白。”
冠帽道:“不过我也是,明明没什么本事,非要装道士,一天到晚跟在他身后混吃混喝,还和他斗嘴,即使这样,他倒也乐意带着我走南闯北,有吃有喝时都捎上我。
我根本没资格说他。”
清悦拍了拍裙上的尘土,眉眼弯笑道:“你们见到后好好叙叙旧,把一切想说的,都告诉对方。”
冠帽应声:“是,殿下,也希望……我能与他再相遇吧!”
“一定会的!”
清悦突然紧紧握住他的手,紫色的眸子在层林遮蔽的阴影下闪烁着绝美的光泽。
宫阙单目微启,凝视着清悦不语,随后站起身来,用剑在地上画了一道宽阔的阵法,嘴里轻轻念叨着咒语,然后又转身对清悦道:“殿下,入梦他们过来了!”
清悦问道:“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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