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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溥却又追上一步,铁慈手里被塞了个东西,她低头看,是一支金创药膏。
她从容地将药膏收了,以一种皇族接受贡物的姿态。
微微对容溥一点头,转身拾阶而上。
一大波人从里头涌出来接她。
这回容溥没有再跟上。
他立在原地,看着皇太女在众人拥簇下一步步向上而行,在他以为自己注定得不到答案的时候,铁慈忽然停了步。
“若容家未辞婚是为和萧家别苗头,那孤何必做你们争斗的器;若不辞婚单纯只是你的怜悯,孤又为何要接受他人的同情?”
她回首,高阶之上,一笑如云散月开。
“情爱或者权欲,谁也别想束缚孤。”
“孤的天下,孤自己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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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慈在容溥面前装得一手好那啥,一转过身便身子一歪,众婢急忙扶住,七嘴八舌询问,铁慈哀叹:“太后又罚我跪了,揉揉,快给揉揉。”
众女便又争着给她揉,顾小小从内殿迎了出来,看见这人头泱泱模样又头痛地退了回去,铁慈要的便是这样,连呼跪出了一身汗,要丹霜赶紧备洗澡水。
丹霜推窗探头看了她一眼,便重重摔了窗扇去准备了。
顾小小站在门槛边,皱眉和她道:“殿下莫再太过娇宠这些婢子了,还嫌詹事府那群老大人唠叨得少么?”
铁慈还没回答,丹霜神出鬼没地从屏风后探出头来,道:“顾公子少来找我们殿下几次,想来詹事府的老大人们唠叨得会更少些。”
顾小小瞪圆了眼睛,顾不上回答赶紧退后几步,除了铁慈和家人,他和谁距离近于三尺都会不安。
铁慈笑着推他走,道:“都是好姐妹,何必置气。”
顾小小一边倒退一边道:“谁和她是姐妹了……”
铁慈早已笑着挥挥手入了浴房。
进了门热气缭绕,她脸上从容的神态顿时化成了龇牙咧嘴,丹霜拎着布巾在圆形澡池边站着,上来三两下就解了她衣裳,然后倒抽一口气。
铁慈却对她道歉:“师妹,对不住,留在我这委屈你了。”
丹霜的回答是将浸过药的布巾往她背上一按,铁慈嗷地一声,赶紧噗通跃入水中,激起好大一片浪花。
澡池里的水也是药水,泡起来十分酸爽,铁慈却不声不吭。
好一会儿出浴,丹霜给铁慈背后上了一层胶状的药物,眼看着那狰狞的伤口便被封住平复,铁慈却依旧不满足,道:“还是当年师傅那个什么液体创口贴好用。”
丹霜翻个白眼道:“师傅统共就带来那么几小瓶,够缝你这沟一样的口子么?”
铁慈便笑,伸手拨弄着水,道:“过阵子我可能就要离京了,离京前,我要见师傅一回。”
丹霜应了,道:“离京也好,瞧你这背都快成师傅烤肉的铁网了。
回头嫁人吓死新郎。”
铁慈便想到自己那个刚“镖订”
的准未婚夫,那张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画像,哈哈一笑道:“那倒不见得,说不定被吓死的人是我。”
丹霜哼了一声,道:“左右是个幌子。
将来不听话,宰了便是。”
又道:“赤雪让人传信回来,说西部那个小狼王,最近正巧往盛都来。
说是为了互市的事情要寻户部和兵部的晦气,可巧咱们的人在编排他,这人听说性子野,可不要撞上了惹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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