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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得了主人家准允,桑果便搀扶王羡鱼下车。
如今日这般时刻,人多那是一定的。
主人家虽是未言说停马,但众人也会自觉将车马停放在不碍事的地方。
如若不然,车马之间浩浩荡荡,定会堵在主人家门口。
四人随仆从而入,本以为大门之内别有洞天,却只是寻常的布景。
众人行过亭台楼榭,引路之人终于停下,对客道:“容禀。”
王列颔首,客气一礼,回:“劳烦!”
王列方一说完,仆从便向前两步进了一间屋舍,不一会儿出来对客道:“请入。”
王家四人闻言脱履而入,终是见到主人家。
主人家是一位不惑年岁男子,虽面蓄胡须,仍阻挡不住其俊俏长相。
其侧卧在矮塌之上,动作虽是不雅,但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看见四人,主人依旧未改变姿势,道:“今日虽是宴客,然,客实早矣。”
四人不敢居高视人,于是纷纷跪坐于下首,长兄王列释言道:“天色有变,恐迟,故早至。”
主人家闻言嗯一声,似是喃喃自语般,问:“下雪了?”
王列颔首道是。
男子见王列回答,起身推开窗子,外面雪花依旧洋洋洒洒而下,主人家也不知想到什么,看起来些微伤情,半晌才道:“流之在后院,你们去寻他罢!”
听罢主人家之言,王家三子俱是有些惊讶。
君子一早便到了?听这主人家对君子的称呼,二人似是相熟,或者这本就是君子下榻之所?
方才拜帖而入之时,一路并未有突出之处,三子还以为将今日一宴选在此处只是因为临近秦淮河风景不错……却原来还有这般转折。
主人家逐客,四人不好再留,起身行礼告辞。
出了屋子,一直候在门外的仆从对众人道:“客请。”
说罢上前带路。
这一次未行几步便见秦淮河畔,也不知这家主人是何来头,竟将这秦淮景致修缮在自家后院。
又几步,亭廊行至尽头,仆从昂首见雪又下大了,一时竟没了动作。
仆从正为难,那方王列却是对前方拱手行礼道:“见过君子。”
闻言,其余众人看向前方,君子流之着一袭黛绿长袍,长发被雪色吹散,持伞而来。
约是这场景太过迷眼,竟叫王羡鱼乱了几拍心跳。
待君子走近,王羡鱼这才想起行礼。
君子两手持伞,不好见礼,却是歉意一笑,道:“未曾想今日有雪,让诸位踏雪而来,流之心中有愧。”
王列笑道:“这雪景也是景,君子雅兴,莫要辜负上天美意才是。”
君子闻言哈哈一笑,道:“王家郎君,吾知己也。”
说罢,将手中长伞递与仆从,与王列携肩而去。
仆从伶俐,将长伞递与王律,道:“郎君携小娘子在先,仆与婢子在后。”
王律颔首,与阿姊随前方二人行去。
行至一方厅屋,众人脱履而入,屋内炭火正热,将一路行来的寒气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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