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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心中烦乱,夜深时才堪堪入睡,清晨醒来窗外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犹如碧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舒月正在屋檐下呆,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赶忙推门进去,见人已经穿好了衣裳,笑道:“姑娘先洗把脸,外面下着雨,横竖哪里也去不了,倒不如看些话本子打打时间。”
丫头端了水进来候在一边等吩咐,疏影想起那个人心上烦乱,看不得跟前涌了这么多人,摆摆手让她们退下去,由舒月给她挽,镜中人娇艳如花,是任谁见了都会心动不已的好颜色,只可惜痴恋之人不开窍。
舒月轻咬嘴唇,手指在滑如细缎的长中飞快穿梭,片刻后才开口:“以往下雨天,少爷但凡在府中便会去后院小筑品茶,姑娘若是看不进去书,不如去和少爷说说话儿。
少爷想什么舒月虽然猜不透,可我瞧着他对姑娘并不如你想的那般无情。
先前老夫人曾往他房中硬塞了个丫头进去,谁知还没待热乎就被他寒着脸给赶出来了,老夫人也是被气得哭笑不得,往后也不管他了。”
疏影点点头,想起在扶风郡时他差点掐死自己,若非她心中喜欢这个男人,不然对她不客气非得让他付出代价不可。
她这时才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不管多么难过就是放不下,每一次在心里做好要放弃的决定,总是在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时灰飞烟灭。
她疯了似的满心满眼里全是他。
有人说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可她就是这么没出息就是这么认死理,她就认定了这个男人。
自她就算那年遇到他时,他耐心地陪在她身边逗她说话,问她饿不饿渴不渴,这是亲人离开之后唯一一个让她重新感受到温暖的人,所以路敬淳是她江疏影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心结。
连早食都用不到心里去,想起弟弟疏影回头问舒月:“我弟弟可是起了?”
“白书公子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咱们府里的雨景太过小气没什么看头,不如郊外的景致让人赏心悦目。”
舒月见她没什么胃口,示意小丫头将吃食撤下去,她拉着疏影往外面后院走。
撑着油纸伞走在雨雾朦胧的天幕里,身边大树花儿摇摆,出窸窸窣窣地声音。
两人站在外面,见他定定地站在窗前看着阴沉的天不知在想什么。
舒月身子往前倾,疑惑道:“姑娘怎得不走了?”
疏影未答,眼前的路敬淳面目柔和,唇角漾出淡笑,穿着一袭白衣,站在那里莫名的成了一道风景。
她正要上前,只见秦钊急急冒雨而来,直接推门进去,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先是攒眉像是极为难,继而又叹了口气冲着秦钊点了点头。
两人尚且举棋不定怕扰看他办正事,只是在看清来人时,疏影不由得握紧拳头,冷哼一声。
路敬淳当真是情深的很,在她眼里却是将口是心非表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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