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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真是你家嫣嫣?”
延龄指着他怀里抱的鱼缸问。
东行将鱼缸用术法化去,对尧里十分不客气道:“不知我的随侍何处冒犯了姑娘,竟让姑娘拔了她的化身鳞。”
尧里一面示意蓝衣侍从退下,一面满不在乎道:“原来是这条小鱼儿,我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是在城外湖里用榆花果钓起来的,鱼儿的鳞片色泽虽是讨喜但性子难驯,我就将它的化身鳞拔了,也确实安分了许多。
可公子怎要怪我?我哪知它是你的随侍,又哪知你是哈……你是延龄的友人?公子此番也瞧见了,店里众多人要养,我出去找些新鲜玩意都是为了揽客。”
“榆花果?”
东行的声音提高了几个调,还瞪圆了眼:“普普通通钓鱼何以要用到此种在水下能散出迷液的妖果?居心叵测!”
尧里噗哧笑出声:“公子真是爱说笑,山海漠是高价酒栈,接待的都是官家子弟以及南来北往有身份地位之人,用来观赏的鱼怎能是随随便便就寻得来的品类,今日让公子无偿带走一只,已是看在延龄的面上,还望公子莫再咄咄逼人。”
延龄不懂化身鳞是何物,但看东行如此生气,想应是个对妖物十分重要的东西,不过她此时无意探究,只想快快回到客座内,免得雪青生事。
“二位要打要杀我不想参与,能否先唤个人来引我回去?家婢若再见不着我,恐生事端。”
尧里随即摇响腕上铃铛,朝延龄道:“许久未见你,甚是想念,本是想与你在一处多说说话,既然你急着回去,我也不好强留。
只是我不便去将军府,你若有空可常来我这。”
那蓝衣侍从听到铃铛声又来到跟前。
尧里随即吩咐他道:“将姑娘和公子好生送至海阁。”
东行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确生了顾虑。
一来西境之妖不在修罗域管辖,此处机关重重,妖应不止一只,真要打起来,未必能占上风。
二来她是延龄姑娘的旧识,到底刚是欠了延龄姑娘一个人情的,总得给几分面子。
延龄看东行脸色不对,用手肘触了一下他,低声道:“你不走,我可走了。”
尧里仍旧一副低眉浅笑的模样,“公子可还有事?”
东行面上寒意笼罩,声音低沉淡漠:“你水里的那些生灵,囊括天神境四海水族以及修罗水域之妖,我在想姑娘何来的底气,不怕开罪统御大帝四海水君,不怕开罪修罗尊主。”
“呀!”
尧里惊呼一声,却仍面不改色:“不如公子再去帮我看看,我那山阁和漠阁的珍奇鸟兽还开罪了谁?”
如此嚣张,背后定有靠山,只是眼下纠缠无益,东行一拱手,道一句:“姑娘好自为之。”
遂与延龄随那蓝衣侍从而去,不见尧里面上的笑意渐渐沉了下来。
仍候在海阁客座内的雪青见自家主子终于回来了,宽了心的同时又忍不住抱怨:“这都去了近半个时辰,姑娘若再不见人,奴可不管那么多了,定是要回府告知将军来寻你的。”
延龄坐下将最后一口茶喝完,打算唤人来添新,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兴致,对雪青的抱怨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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