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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龄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若不是没有空手,她非得去撬开这人的脑袋,看里面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便不理会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想到自己此前也曾与一些仙门道人以及那些道人豢养的灵**过手,还颇占上风,那时便以为自己本事了得,直至遇到齐容与和今日这邪魅,才发觉以往是她太自负。
齐容与看到延龄越发吃力,终是不忍。
那法障外的邪魅怕是不止一只,而是一群,此等荒野妖灵不过百年修为,法术虽不怎的厉害,但寡不敌众。
他似想到了什么,又问延龄道:“你无心无血,若受伤的话,流出来的是何物?”
也许可以从这点探究她的本体。
延龄大约连生气的力都没有了,声音有些虚:“看你从容不迫的模样,若是有什么可以对付妖邪的法子还请尽快使出来。”
别说,法子兴许还真是有。
齐容与刚在脑中揣摩了一二:齐胥国东南边地界之妖族隶属平周君管辖,此妖不单独行动而是成群觅食,性子急切还带一股花蜜香,八九不离十是那虎头蜂一族。
前些年听平周说蜂族里就属这一支不安分,经常惹是生非,专爱群欺弱小。
他沉声朝那法障后的邪魅慢条斯理道:“你们家平周姑姑前些天还在我这说,小虎头调皮得紧,得寻个法子惩治一番,我那日还觉得是平周一贯严苛,对你们太约束了。
今日看来确是得惩治的,回头把玄火山的熔浆池借她用。”
一句话中提及了两位顶头的人物,法障外的邪魅虽不知齐容与身份,但攻势可见明显转弱。
想是能轻而易举道出他们的身份且能与平周君探讨想法,还能进出玄火山地宫借熔浆池的人……
先不管是谁人,总归不是能惹的人。
随后延龄见那邪魅散得跟逃命似的,才眨个眼的功夫,周围已全然感知不到一丝妖气,月色又清明如初,照在刚被摔得疼痛不已的地方,渐觉舒缓了些。
而此时齐容与身上灵力全失,真真切切是一凡人了,适才被虎头蜂妖气侵入,需得尽快回去用玄火晶调养。
细细想来,即便如刚短短一刻,他亦好似从未完全依赖过谁,齐容与摇头黯然一笑:自己大概是魔怔了,竟将生死如此轻易交付于她。
延龄稍做调息后,睨着齐容与略讽道:“你真有本事,我如此费力还不及你一句话。”
齐容与神情转得快,立马挂上一副委屈无知的面,娇声娇气:“兔兔……”
就显得某人格外像咆哮的母老虎:“我叫延龄!”
“好吧,龄龄。”
随他去!
延龄转过身不打算理他了。
齐容与又道:“你总是不回我。”
“回你什么?”
延龄怕这林中又有什么妖魔鬼怪跑出来,遂正色道:“我送你回去吧。”
齐容与摇头分析来:“你想啊,我俩要是一同回去,万一给人瞧见,会怎么想?容王和将军府女眷孤男寡女,月夜幽会?得,我们仨的名声都不要了。”
是这么个理,所以延龄乐得省事,起身告辞:“那你慢慢赏月,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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