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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当时跟你这表情就一模一样,”
瞿嘉冷眼瞄着他的冤家,“耍流氓么,哪来一个神经病啊?”
“……”
周遥捂住嘴巴。
“护士也没让我脱光,谁知道脱了外裤我里面就没了。”
瞿嘉问,“我内裤呢?”
周遥把脸也捂了,没脸看瞿嘉的表情,卧槽。
“我内裤呢?!”
瞿嘉凶凶的。
周遥几乎跪了,羞愧地下跪认错,趴在瞿嘉的治疗床前捶床板……
他然后从自己外套内兜里掏出被他收缴的纪念品,赶紧帮瞿嘉把内裤又穿回去了。
周遥也只嘲笑了两句,然后,很快的,就没有笑模样了。
他全都看见了,都不敢再碰瞿嘉,生怕碰到哪就把对方碰疼了。
瞿嘉都脱成这样,穿着病号服上药,就不是只伤了一点儿,不是胳膊肘或者膝盖磕破了抹个碘酒红药水那样简单。
周遥从肩膀上揭开那块盖布,瞅了一眼,受不了了。
“骨头又没折。”
瞿嘉安慰一句,“就蹭掉点儿皮么。”
周遥转过身去,一身不吭地站了好一会儿。
心疼的知觉好像他自己被揭了一层皮。
然后又转回来,看着人。
周遥咬住自己下唇,低头抚摸手腕上的红绳。
想要迁怒叶晓白他心存不忍,想骂叶晓白爸妈又不礼貌,就不说话了。
“干吗啊……”
瞿嘉说,“真没事儿,就是确实挺疼的。”
“想抱你都不能抱了。”
周遥小声说,“你半边儿都青了。”
瞿嘉当时贴着列车被剐了一下,然后拖着叶晓白摔倒在地,也没有真的一头撞上去。
但那是一辆疾驰进站的地铁列车啊,被“剐”
一下是什么概念?瞿嘉身上现出几片显眼的瘀青,从额头到肩膀,从胯骨到大腿,过后就连接成片并且瘀血发肿,还掉了几块皮。
“疼死你啊?”
周遥只能捏瞿嘉的手指,摸摸指甲,就这里没有伤,可以放心地捏。
“还成吧,疼,但没疼死。”
瞿嘉还是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表情。
“对啊,死的是我。”
周遥说,“是我疼死掉了。”
“别瞎说。”
瞿嘉道。
宽阔的站台,刺目的灯光,列车飞速而过,铁轨晃动,发出轰鸣。
剧烈的碰撞,滑擦,摔倒了,瞿嘉重重摔在坚硬光滑的地上,有人尖叫,他大吼着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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