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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虽然蜡烛燃烧不快,但却不易熄灭。
白蜡烛继续默默地燃烧着,烛泪一滴又一滴,滴落到地板上,冷却,最后凝固。
湘潇伫立在桌旁,双眼一直凝望着忽明忽暗的烛光。
她在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蜡烛只剩下一寸来长了,她不再折腾它,将它插到那一大摊尚在流淌的烛油上直立好。
她的等待还是没有结果,她所守候的还是一枚酸涩的青果。
湘潇终于彻底地绝望了,放弃了这种等待。
她抓起桌上的手表,怒气冲冲地说:“冼锐,只有昨天晚上你让我感动过,今天晚上,希望你把它忘了。”
说完,便冲出了房门。
情急之中,她完全忘了自己应该用普通话,不然说了也等于白说,冼锐根本就听不懂她讲这么快的四川话。
湘潇低着头向楼下奔去,用拿着梳子的手捂住口。
忽然,她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从身后响了起来,是一阵快跑的声音。
“郗湘潇!”
是冼锐在叫她。
湘潇在楼梯边停了下来,扶住扶手看着他,双眼含着泪。
“……你刚才说什么了?”
冼锐轻声地问她。
自他惹恼了她后,她就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她的纯洁幼稚,他原谅了她。
那这一句呢?
爱她爱得这么深,他一定要问个明白,他不能让她这么含含糊糊地就飘走。
“我说……”
湘潇猛地一惊,但还是将原话说给了他,“只有昨天晚上你让我感动过,今天晚上,希望你——把它忘了。”
“什么意思?”
他拧着眉毛万分不解地问她。
顿了顿,湘潇苦楚地说:“也许,我们的相识本来就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本来就只是——有缘而无分。”
“你这样认为?”
“……”
“难道我们就这样分手,就这样结束,就这样——完了?!”
“……”
湘潇猛地愣住了,再次抬起了头。
但是,她只看见了冼锐渐渐离去的背影,他正一步一步地向楼上走去。
她不明白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到底怎样地伤了冼锐的心。
他真的已经成了一个烙在她心上的印,她干嘛这么孩子气呢?!
半晌,她回过神来向楼下走去,她轻轻拉开了那道曾经隔断她与他,也曾连起她与他,而如今又将隔断她与他的铁门,一声不响地回了宿舍。
湘潇和衣躺到床上,睁着眼睛发呆:完了……就这样完了?昨天才刚刚开始,今天却已说——完了!
整整一夜,湘潇都无法入睡。
第二天起床后她便发觉头有些沉,整个人却如一团云彩似的,在原本明净的天空里胡乱地飘。
宿舍门前的房顶上满是开心果壳,门口的走廊上也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
还有两瓣孤苦伶仃地依偎在门角里。
湘潇悄然而至,轻轻地蹲下了身,从地上拾起了那两瓣开心果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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