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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允章不止是姑母的眼珠子,更是程元两家的香饽饽。
谁带程允章出去,但凡程允章有个磕碰,挨打的必定是挑头之人。
又要连累他!
“这个书呆子!
文章!
文章!
湿了!”
元敬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却只能立刻从水里起身追过去。
程允章双腿泡在河水里,不断往前走着,黄纸飘飘荡荡顺水而下,最后终于慢慢停下。
面前有一青衣老者,一头鹤发,双目炯炯。
他赤着脚站在河水里,一只手里拿着鱼竿,一只手拦截住那张黄纸。
他弯腰,伸出两根手指,利落精准的从河面上夹起那张黄纸。
老者声音沙沙的,带着笑意,“年轻人,你在找这个东西?”
又瞧见程允章浑身湿漉漉的犹如落汤鸡,老者将鱼竿收回走向岸边,挑起空无一物的鱼篓,“不介意的话,去老朽家换身衣裳吧。
夏日的水虽说不凉,泡久了却也容易生病。”
程允章飞速打量眼前老者一眼。
鹤发童颜,身形清瘦,手上无茧,一看便是常年养尊处优之人。
手,骗不了人。
尤其是那老者衣裳虽然朴素,一双眼睛却精光闪闪。
程允章眼睛一亮,又捏了捏自己藏在胸前已经湿透的文章,眼睛深处闪过一丝愕然。
如今看起来,拿精心钻研的文章敲开求学大门是行不通了。
而那老者正低头饶有兴趣的研究黄纸上的内容。
程允章忽而心至神灵。
或许借温掌柜之手,能让他攀附上这棵擎天大树。
程允章唇角牵出一抹淡淡的笑,不慌不忙的拱手:“却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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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元式。”
当程允章借了一身干净衣裳,走来拜见老者的时候,那老者正盘腿而坐,而桌上放着的正是打湿的黄纸。
黄纸上的墨迹被河水晕染,老者便用另外的纸张誊抄好放置在一侧。
这是河边的一处茅草屋。
小巧精致,曲径通幽,屋内装修得简单质朴,窗台几株名贵的兰花却暴露了老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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