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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走进前,柔声对禾道:“二娘子,这一日您亦盼了许久。
看来先前我所担忧皆为多虑。
走吧,莫要担心我们。”
禾转头看吉祥,见其亦点头赞同,便对三宝道:“好,我随你去。”
高融见状,急道:“嫂嫂,你莫走!”
话音刚落,三宝便制止道:“高侍郎,头先于正厅之上,高州牧回的可是阖府家眷皆在啊!”
高融大惊,即刻明白三宝话外之音,自己若再阻拦禾,称其“嫂嫂”
,那便是父亲犯了欺君之罪。
高融不敢亦不能再出声,这关系着高府上下一百六十口人命。
三宝恭敬地将禾送上马车,目送马车走远,方转回头道:“高融,汪氏、吉祥,陛下口谕。”
三人闻言,急忙俯身跪地。
“天干物燥,高府后院不慎走水,高府二娘子葬身火海,骸骨不得寻。”
三人听罢口谕,惊得目瞪口呆。
三宝笑了笑,对高融道:“高侍郎,各中利害您都明白。
您是陛下的从事中郎,是近臣,陛下心意您可要好生斟酌。”
高融一时语塞,竟答不出话来。
倒是吉祥,惊恐之余,急迫地追问三宝道:“那位公子竟是当今圣上?”
三宝笑吟吟地将吉祥与汪氏扶起,道:“二位只按我吩咐行事便可。”
接着近前对二人耳语一番。
正厅已掌了灯,火烛通明,将厅内照亮如同白昼。
一班舞伎正尽情挥舞长袖,乐声和着舞姿,着实热闹非凡。
三宝悄然回至拓跋宏身侧,贴耳将先前之事禀报,拓跋宏边听边饮酒,脸上露出满意之笑容。
不多时,便有家中一男仆急匆匆行至高墉身边,对着高墉耳语。
高墉听其言罢,霎时变了脸色,其轻声嘱咐着,男仆随即离去。
高墉离座起身行至拓跋宏面前,伏地叩首,拓跋宏挥手示意歌舞退下,笑问道:“高州牧所为何事?”
高墉边叩首边道:“臣死罪,扰了陛下雅兴。
只因臣家中后院突然走水,臣恐火势一旦蔓延,危及陛下安危,臣斗胆请陛下移步。”
拓跋宏故作惊讶,道:“府中后院怎会无故走水?快着人查看。”
言毕便离座行向厅外。
厅内众人闻言亦起身紧随圣驾出厅。
只见高府东南角腾起浓浓黑烟,有隐约火光闪烁。
因圣驾在前,女眷们便是惊恐亦不敢出声。
忽听垣儿抽泣着道:“婶母,那是婶母所居之处。”
佟氏吓得脸色苍白,一把捂住垣儿之口,俯身轻声喝道:“莫要胡说!”
拓跋宏佯装并未听见,行至廊檐下,驻足观望,继而又侧身问高墉道:“这失火处可有人居住?”
高墉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臣、臣”
恰此时,高融领汪氏与吉祥至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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