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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我本能地拽住他的衣襟,想要钻进他怀里。
后脑似乎被人按住了,连同我的耳朵、肩膀,但我还是能听到一声炮仗似得巨响,连同玻璃整片砸下的咣啷声。
我方才回神,明白自己这次真的是靠运气才捡回了一条命,不觉开始流泪。
与此同时,按着我的手突然松了,他的口里有一股淡淡的苦味,让人觉得难过。
他的吻向来跟他的人一样刚猛残酷,仿佛正在将我的舌连根拔起。
他就如同后院养的那条蟒蛇,它用它灵活的身体缓慢而毫不犹豫地缠上他的猎物。
一圈圈,直至铺天盖地。
一处处,简直地网天罗。
它对这只猎物实施了最全面的控制,教它无法呼吸,无法颤抖,无法思考,无法逃脱,只得惨然等死。
就在我的精神和意识马上就要陷入真空状态时,他突然松了口。
我的肺已经失去了作用,眼前发昏,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这双眼睛也和那条蟒蛇一模一样:专注、平静、毫无暖意。
他的嘴唇再度贴上我的时,我感觉到了赖以生存的氧气。
几乎陷入真空状态的胸腔渐渐充满,我慢慢开始清醒。
浑身发麻,我想要动一动。
却莫名打了个冷颤,淌下一串冷汗。
我看向他,但他闭上了眼睛。
那条舌更像蟒蛇吐出的芯子,触碰着我的唇角、我的脖颈、我的耳廓……
犹如幻听一般,他的声音也像一条蛇,如果蛇也有声音,定然是这样优雅到冷漠的:
“我真想杀了你。”
这世上最接近死亡的感觉也许并不是死亡本身。
而是性。
我觉得,我已经被他杀死了。
……
我渐渐清醒过来。
感觉到他已经放开了我,却并没有离开我。
我突然不太确定此刻的他到底是哪一个,也突然有点不明白自己比较期待是哪一个。
窗户被手枪爆炸引发的震动震掉了一扇。
早春的夜晚,冷风依然在强劲,宅子附近广袤的绿化也让它变得潮湿,因此这样的冷中又多了一丝寒。
我缩起身体,没出息地钻进他的怀里,虽然他皮肤的表面是凉的,但他用手臂圈紧了我的臂膀。
我俩就这样沉默着。
也如两条交缠取暖的蛇。
这样又过了很久。
久到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冷静到开始觉得自嘲:我刚刚在做什么?现在在搞什么?
他差点毙了我。
我居然还……
看来我挨打是活该。
他突然开了口:“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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