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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垚说完这一句,对裴清檀行了个礼,便退到门外守着去了。
“蘅姐姐,我来看你,你不高兴吗?”
裴清檀看着她不豫的神色,莫名有点害怕。
这害怕来得奇妙,大多也不是对着相蘅,而是对着她身后的那个影子。
裴瑶卮这会儿则是有些头痛的。
清檀这样喜欢相蘅,她自然是开心,只是这丫头如此胆大妄为,竟还不知怎的牵连上了相垚,说得动他来助自己出宫,这又让她不能不担心。
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她问道:“公主这样有本事,竟能说动二哥助您出宫?”
她一提这个,裴清檀便将来龙去脉都与她说了。
“过去听贤妃娘娘说起过这位二公子好医术,今次可算闻名不如见面!”
她得意洋洋,“姐姐,您是没见着,我那火折子刚要往手札上挨,您这二哥立时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原还一口一个‘微臣不敢’,这下却是不敢也得敢了!”
裴瑶卮无奈地看着她,叹了口气。
“公主,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她道,“万一出事了,您可知要牵连到多少人?”
裴清檀有点委屈。
“哪还有以后了……”
她喃喃道,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人,“若非姐姐说话间就要成婚了,以后随着楚王回了封地,再要见一面就难了,我也不敢如此大胆的。”
她道:“我知道轻重,您放心,就算真出了事,我也决计不会连累相氏的!”
裴瑶卮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心中存着一份儿亲疏内外,自然是不愿意相氏受了自家侄女的连累,可她也不想让清檀误会——误会她眼里的相蘅姐姐,是个只看重家族,而不看重她的人。
想了想,她浅浅笑道:“公主,你出事,与相氏出事,对我来说又有什么不同呢?”
“就算日后我去了北境,只要听说公主在京中平平安安的,便也开心了。”
裴清檀便又不委屈了。
在见到相蘅之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像姑姑,她其实是打心眼儿里排斥的。
可见到相蘅之后,她又觉得这人真是很像姑姑。
——不止是皮囊,还有隐在红颜之下的性情。
她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盒,送到她手上。
“姐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新婚贺礼,虽然楚王此人……”
她顿了顿,一扫为难,接着道:“我还是希望,您能嫁得良人,与之同心永好,一世喜乐!”
裴瑶卮将玉盒打开,随之便愣住了。
盒中是一对耳坠——凤首和叶点翠耳坠。
便是那日在宫中石兽林,梁太后冤枉清檀自繁昌长公主萧姈殿中所窃之物。
“这对耳坠子,原是我姑姑的。”
清檀目露追思,缓缓与她讲道:“姑姑仙逝之后,梁太后便擅自将此物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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