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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隆偏头看回她,托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吻。
芜歌张嘴,想道声谢的,可到最后也只是轻唤出那个名字而已,“阿车。”
义隆笑了笑。
他一手牵着她,另一只手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抚了抚她的头:“好了,回家吧。”
帝王都是善于收买人心的,他特意用了一个家字。
虽然是迟了些,可他是当真想和这个女子有个家的。
芜歌没再说话,静默地由着他牵着自己,走进那座并不是家的宫殿。
齐妫并未如皇帝所想的那样的离去。
她命令步撵停在了月华门外,而她自己则躲在宫门外头,冷冷地窥视着承明殿的那段玉阶。
方才那两人的亲昵,被她尽收眼底。
她只觉得心口比这乍暖还寒的天气要冷上百倍。
而这冰寒里又簇了一团火,那是她的怒火。
她转身疾走,舌下步撵,一路走出很远,直到她感觉到腹部隐隐传来抽扯的痛意,这才惊醒过来。
只是,等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回到椒房殿,还不及天黑,又听到邱叶志遣来的小太监报信。
那贱人竟然哄得隆哥哥赦免了徐家人的死罪?!
齐妫听到这个消息时,震惊地从软榻上弹起。
半晌,她才微颤着手指,指着那个小太监:“消息当真?圣旨当真下了?”
小太监低垂着脑袋:“回娘娘,奴才不敢胡诌。
邱先生说,圣旨已经下了。”
齐妫只觉得有些目眩,身形摇晃了一二。
翠枝赶忙扶一把主子:“娘娘,您万万保重。”
齐妫一把拂开她,却是冷声对那小太监:“那先生可还有其他话?”
小太监摇头。
齐妫深吸一气,挫败地跌坐在软榻上。
“他竟然为了那个贱人,连杀母灭族之仇都放下了?”
她轻喃自语,面色煞白。
承明殿里,芜歌像彻底变了个人,乖顺得不像话。
用膳时,她为君王舀汤;批奏折时,她为君王磨墨;沐浴时,她为君王搓背
义隆有种难以言道的感觉,既畅快,却也忧郁。
沉浸在这乖顺到近乎虚假的亲昵缠绵里,长久压抑的相思是解了,却莫名的有种怅然若失。
要她懂尊卑、知进退、守规矩的,明明是自己,可她当真乖顺地接受了现实,义隆不知自己为何竟又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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