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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那个负心负情,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男子守节,于她,是绝无可能,也是绝不值当的。
只是,别后不足一月,她当真做不到扭身又与另一个男子卿卿我我,虽然这个男子或许是她如今最大的倚仗。
拓跋焘其实感觉到她须臾之间的神色变化。
他虽然过去端的是风流做派,偶尔行事还吊儿郎当,但过去的一年,他近乎是脱胎换骨了,尤其是登基为帝后,他已无需再藏拙。
他如今这副样子,当真是只对芜歌如此,不过是想讨她欢喜罢了。
他敛了笑,声音依旧和煦:“你先歇会,待晚膳置备妥当,我们再一同用膳。”
说完,就识趣地离开了。
月妈妈望着魏皇离去的背影,直叹气:“小姐,陛下对您是当真上心的。
光是郯郡,前前后后就跑了五六趟。
这样的男子,是嫁得过的。”
芜歌靠在贵妃椅上,疲沓地闭了眼。
她早已不是思量哪个男子嫁不嫁得过的待嫁少女了。
曾经的她也从未思量过这个,她满以为她的姻缘和人生在十三岁那年就是既定的。
然而,风云际会,她如今到了这副光景,姻缘俨然成了奢想。
若是思量下来,她当真不得不图谋那个男子的心,也不过是为了火凰营和那个男子的权势罢了。
许久,她才道:“我累了,想喘口气。”
年夜饭,置备好了。
这一桌团圆的人,着实是五花八门到不伦不类的地步。
不单是月妈妈被邀请与主子同席,便是欧阳不治和楼婆罗也受邀加入了席面。
拓跋焘坐在主座上,俨然是一家之主的做派。
他右手坐着芜歌,左手坐着心一。
他满意地看一眼身侧,举杯笑语:“今日是除夕佳节,大家一路劳顿,不必拘礼了,今夜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席面上的人,都在故作振奋地举杯应和。
最先附和的是楼婆罗。
他站起身,嘿嘿笑着:“臣是粗人,不懂那些文绉绉的道贺的话。
就祝皇上和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芜歌的目光清清冷冷地射了过去,饶是楼婆罗号称第一勇士也吃了个激灵,赶忙仰头一饮而尽。
拓跋焘微怔之后,极是愉悦地爽声一笑,连带着对这个心腹老臣的称呼都亲近了:“阿罗这句道贺,最是应景。”
楼婆罗嘿嘿地笑了两声。
他原先是很不喜席上的女主人的,只是,过去的一年时光,他亲见了主子的痴心种种,便也不得不收起曾经那点“非我族类,不堪为后”
的想法。
这样的场合,芜歌虽极不舒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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