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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腕间铜铃声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逐渐飘近。
李燃背脊一顿,一瞬就扬眉看向武炎。
武炎瞬间明了,慌忙低头收拾方才查看铁粉留下的残局,蹲在地上擦干净。
那铁粉是被特意研磨过极,是为细腻的,着实不好清理。
还有一股若有极为浅淡的硫磺味,干帕子也擦不干净,抹过铁粉的指腹间都还有痕迹,李燃蹙眉四下环顾了一阵,也没有找到屋子有盥洗的盆盂。
眼看脚步声渐渐近,他眉心一跳,看向了桌上的茶壶,道:“武炎。”
*
不多时,熟悉的娇气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外,悠长又带着几分愉悦:“夫君?”
江嘤嘤一袭藕荷长裙站在透着亮光的花梨木折门前,漆黑杏眸里都盛着细碎的光,修长的指节微微整理着臂弯间的披帛,唇角不由慢悠悠的扬起。
不是说剧情不可逆吗,她就不信等着这层层暗示铺垫下来,对李恒感情还没深到丧失自我时候的曹嫣然,会依然毫无芥蒂的看着李恒接近自己。
就算是规则也要遵循规则,它难道还能让曹嫣然强行降智吗,那可是在东宫里太子妃元雅容最头疼的敌人,几乎将她逼到了一个极为惨的地步。
二层廊道上夜风有些清凉,檐下挂着的风灯散发着微暖的光芒微微晃动着,将少女笔直修长的身影拉长。
很快花梨木折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李燃身影颀长一袭青灰麒麟纹衣袍就挡在了江嘤嘤视线前,遮住了屋里的灯光,他神色微敛,背着光的眉眼依旧隽秀:“嘤嘤怎么来了?”
江嘤嘤看到他袖口都被水渍入湿了,疑惑了挑了眉,视线穿过他向里间看去:“夫君这是在做什么?”
李燃语气微顿,侧过身让江嘤嘤能看清楚里面的光景,书案边灯烛明亮,武炎正单膝跪地上将碎裂的茶壶捡起来。
八成是武炎办砸了什么事,这坏东西砸的茶壶。
江嘤嘤眉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来,但是也没挑明,抬手就扯住李燃还干着的那侧袖袍,就道:“夫君这么晚还不回去,我便来看看。”
实则是想看看坏东西是不是还想着怎么处理曹家的事。
李燃抬手就牵过了身侧嘤嘤的手,许是在外面待久了,少女细嫩的指节微凉。
他眉心就敛了起来,抬首没瞧间她身边婢女,不禁蹙眉道:“怎么不披些衣裳,婢子是怎么伺候的。”
嘤嘤素来待下宽容和善,仁和之主难免会叫下仆怠慢。
嘤嘤特意留在身边的那几个,依照他看着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当日没有阻止嘤嘤将那几个婢女留在身边,就是想等着人犯下大错,再将人都清理掉。
看来这样还是不行,还得先挑选些得力的婢女放在嘤嘤身侧才是。
江嘤嘤瞧见他衣衫上大片的水渍,心里唏嘘着谁更冷一点。
瞧瞧李燃牵着的手,不也是微凉的吗,还有些水气。
李燃不放心衣袍上还有没有沾到铁粉,就不动声色将江嘤嘤带到了隔壁的房间。
这间房间倒是不大,该有的陈设都有,一排的架子上都整齐摆放着书册。
就是不同方才的房间挂着山河字画,这四面的墙上架子上搁置着各种刀器弓箭,甚至还有一只牛角。
李燃抬手点上了灯烛和桌案边青莲炉中的熏香,哄道:“我去换身衣裳,嘤嘤在这稍等片刻。”
江嘤嘤十分乖顺的就答应了,等李燃匆匆出去,她就起了身眸色在四下看了眼,就想起了被自己藏在枕下的匕首,眉心就微微一挑。
她都快忘记这间事了,那天从宫里回来被褥就早被换掉了,床里床外都被打扫过了,等她找来青芜问起匕首的事,才道是在床下找到的。
江嘤嘤也没在意,毕竟李燃未曾说起,应当是掉到了床下。
那把匕首是当日自己找来的,最普通没有花纹的匕首,为的是伤人之后不会被认出来是哪里出来的东西。
不过可惜那把匕首在青芜和婢女收拾屋子的时候就已经见到过了,难保以后发挥作用的时候不会被认出来,所以江嘤嘤便直接让人将其处理掉了。
这会儿她看着满室的兵刃,心里琢磨着回去后再弄一把。
眸光落在挂在墙上那把寒意凛凛的长剑,不由眼底闪过一丝好奇,她都没有见过李燃用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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