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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他哥还是不想多管的意思了。
白寡妇忍不住叹气,郑绣的婚事办的那么风光,连县官老爷都去吃喜酒了,听说嫁妆还足足有六十担。
她下个月成婚的场面,要是有个一小半儿,就心满意足了。
*
五月里,天黑的越来越晚了。
这天傍晚天气闷热的要命,看着就像要下雨的样子。
郑仁在书院有备用的伞,不用人操心,郑绣就拿了伞准备给两个孩子送去。
薛直自动请缨,便替她去送伞。
没想到这一送,去了足有一个多时辰,都见人回来。
郑绣有些心焦,守在大门口等着。
天快黑的时候,雷声阵阵,雨落了起来。
路人行人纷纷躲起雨来。
郑绣隔着雨幕,越发担心。
好在没多会儿,隔得远远的,就看到一大两小三个身影,撑着伞往家走来。
走得近了,郑绣也看到三个人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
“怎么回来的这样迟?不是都带了伞吗?怎么淋了这么多雨。”
郑绣一边说,一边赶他们回屋换衣裳,自己则进灶房煮姜汤去了。
姜汤煮沸后,郑绣盛了三碗出来,和钱婶子一起端到了堂屋。
他们三个也都换好了衣服,只是头发上还湿漉漉的。
郑绣又回屋拿了干毛巾,一人一块扔到他们头上,让他们自己擦,并看着她们把姜汤喝了。
忙过这一遭,外头方才还瓢泼似的雷阵雨已经停了,只剩下氤氲的水汽。
郑绣还是不明白,问薛直道:“你不是给他们去送伞了吗?按理说从咱们家到学堂的路程,你到那儿肯定是没下雨的。”
薛直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郑绣又去看郑誉和薛劭。
郑誉假装看着别处,一对小眼珠子瞎转。
郑绣便把薛劭拉到身前,说:“你最诚实,你说说说怎么回事?”
薛劭抬头看了看他爹,又看了看郑誉。
郑绣把他的小脸转到自己眼前,“别乱看,就看着我说。”
薛劭嗫喏了两下嘴皮,最后老实道:“天太闷热了,爹来接我们的时候,我跟阿誉热的里衣都湿透了。
爹就说……就说带我们下河游会儿泳……”
“下河?游泳?”
郑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本来带孩子下河游泳就够危险了,更别说是这种雷雨天气!
她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薛直赶紧道:“我水性很好的,小时候还在江里游过泳,今天带他们去的那条小河,不深的,我站起来就到我胸口,我是有信心不会出事才带他们去的。”
郑绣才不管他劳什子信心,要知道这世上的意外,一多半都是来源于盲目的信心。
“你熟悉水性,他们这么点大,在水里能有多少本事?万一他俩同时出事,你就一个人,还能两头兼顾?”
薛直嘟囔道:“也不会那样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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